魯提轄點了點頭,他道:“上個月,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,說那于首領是被奸人所害,若是我能為于首領報仇,他便告訴我那幾個奸人的贓物埋在了哪里,那些贓物里有黃金,有通敵信,甚至還有這一帶偽裝成漢人的蠻人名單。”
丁樂潼抿了抿嘴,他動著眸子問魯提轄:“提轄覺得這信可信?”
魯提轄壓了壓濃眉道:“先不說這信可信不可信,我就怕這信是沖著我來的,活水縣看著比白眉山南安全些,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,丁書手與袁書手一路走來也看到了,那些蠻人依然是想出手就出手;并非魯某怕死,只是我這剛上任,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那些蠻人提去了腦袋,我可丟不起這個人。”
“那……魯提轄可是讓人查過此事了?”丁書手又問。
“無從查起,我這手下甚至無可信之人,那楊會忠的娘舅與我娘子家沾些親戚的,我才找了他幫忙。”魯提轄又道。
丁書手看了看袁定珊,她也在琢磨著魯提轄說的話兒,丁書手的臉色也有些為難了:“活水縣不只是如此,西邊的禿頭嶺上還有一支沒被招安的寨子,北面接著三目山,乍一看,好像沒有什么可以藏東西的地方,就算有,也一定被人翻遍了,最重要的是,只要出門便要小心翼翼的,出了這縣城,野路邊上賣柴的都可能是個刺客,在這一片兒搜查什么,著實不好下手。”
“正因如此,我才一直拖到了現在,通敵信和蠻人名單且不說,原來有些寨子里的人趁著起義之名打家劫舍是有的,我有舊部也來信說是聽說那伙人埋了一些東西,于力死后,他們也就散了,有的回了寨子,有的改了姓名繼續繼續在這一帶活動。”魯提轄又道。
丁書手就抿著嘴不說話了,無論怎么想,這事兒都不好辦。
袁定珊看著魯提轄道:“不如這樣兒,我帶著只狼先四處逛逛,我想一想這一片的地形和地勢,興許能發現什么大家忽略的地方。”
魯提轄看向了袁定珊,他道:“我多派幾個人保護袁書手。”
“不必,我只帶只狼一人就行,只狼能護著我的,多帶人反而不方便,更何況,提轄與我們說的這事兒,本來成書手也是不知道的,更不宜張揚。”袁定珊忙道。
魯提轄看向了丁樂潼,丁樂潼也道:“珊兒若是這樣說定是有她的道理的,而且沒有別人拖累只狼,別人是不敢靠近珊兒的。”
魯提轄看他們說的肯定,便也只能點頭了。
從魯提轄這里出來,袁定珊和丁書手往回走了。
成松看著丁樂潼的臉色并不輕松,他也不多問,只是將丁樂潼送到了他們住的院子里,又與他客氣了幾句才離開。
袁定珊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,她也不關門,只是歪在坑邊上想著魯提轄說的話。
在她看來,魯提轄是不在意那些東西的,他在意的是,給他寫信的人想借機生事,魯提轄到這里時間也短,他主要是在意自己的面子,怕自己鎮不住這個場子。
興許以前在這里的官員也都是這么被害的,不管他們貪不貪,也不管他們上不上鉤,這只是這里的人爭地盤的一種手段;眼下魯提轄那封信收到也有一個多月了,恐怕魯提轄是怕別人會動,而且魯提轄心里是沒底兒的,這才不得不求助于別人;魯提轄是需要幾個清醒的“旁觀者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