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是如此……看來雙魚城也要不太平了。”端學士默默道,他好像又在想別的事情了。
“哼……真是個災星,走到哪里,哪里就事不平。”端青珠又冷哼。
施文玲眨眨眼看向了端青珠:“端姑娘,這你就又不懂了吧?有人逐名,有人逐利,這是名和利不好嗎?怎么沒有人去逐糞呢?我們被人逐又不是我們有問題,是逐我們的人有問題!退一萬步,我們就是災星,那我們也是天上的,得了道的高僧方士都會說這些人真會造孽,天官可用手段罰他們了;可那些一竅都沒通的凡人卻不知道自己做了觸怒天官的事兒呢!你說滑稽不滑稽!”
“你這書真是沒白讀……”一直沒說話的趙宣發終于是開口了。
施文玲就笑著看向了趙宣發:“自然,雖說我現在官兒小,到底也是有編制的,自己本來出身低微,腦子也不靈活,再不跟著通透的人學學,這輩子哪有出頭之日?”
“若是你也背負著殺母殺兄之仇,不知道你還是不是能說出這話來!”趙宣發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。
施文玲半點不給自己這位表哥情面:“哦?有人逼著你娘穿過官府的劃線去推素娘下水的?還是有人逼趙宣官在那個場合下提刀去砍珊兒的?趙宣發,你想見你娘和你大哥,等你死后,只能去畜生道了!快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吧!你昨兒個是怎么活著出積雪山莊的?忘了吧?你撞死在這兒吧,你這樣的人活著,你也配?你的命是我們珊兒給的!”
“別……月將是無差別救人,你提醒他做什么?以后人家怎么找我報仇?”袁定珊斜了施文玲一眼。
施文玲就整了整自己的衣擺道:“報仇……我看啊,他也就只能在這雙魚城看到你了,你的臺階兒越來越高,他把腦袋擰下來也仰望不到你了,鳳凰落入泥里一回,那幫山雞就以為自己能追著人家飛入九霄了……我做夢都不敢這么做。”
“義父!”
不遠處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,袁定珊和施文玲一起往那邊看去,不等他們反應過來,端學士忙出了亭子。
“藍兒!”
端學士倒是奇怪,他對自己的兒子都不曾這樣親密,見了那個少年卻是先把他的雙手握住了。
“你怎么來的這樣晚!”
“是孩兒的錯,孩兒的馬車被人撞了一下子,孩兒怕誤了義父的大事兒,丟下仆人騎馬過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