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不耽誤正事兒,袁定珊和姚成致后半夜便往魯家趕了。
雖說南下的路上姚成致沒什么事兒,可一家在休息起來他便開始咳了,好歹下去了兩副藥,他才好些。
魯家的大門口掛著白色的大燈籠,袁定珊和姚成致下了馬,門口立刻有人有迎著了。
“哎呀!這怕不是袁書手?”一個小子立刻奔過來牽馬了。
袁定珊看看那小子,那小子忙解釋著:“書手,小的九風,本來順子哥囑咐著書手可能白天到的,不想書手天沒亮就來了!”
“嗯,我睡不著,就和我表哥先過來了。”袁定珊也道。
“書手往里面去。”魯九風將馬給了別人,自己送袁定珊和姚成致進了大院子。
“老夫人知道了?”袁定珊又問魯九風。
魯九風便嘆了口氣:“這事兒哪兒瞞得住啊,我家團練一回來就不停的哭,掩不住的,老夫人猜到了,團練便將實話說了。”
“老夫人身子可好?”袁定珊壓了壓眉頭。
“年紀大了嘛,是有些頂不住了,可是我家提轄去的地方是活水縣呀,我家老夫人怕早是有心理準備,好歹大夫給開了定神的藥,不至于喘不上那口氣兒來。”魯九風又道。
袁定珊默默點著頭,姚成致也道:“唉,白發人送黑發人,委實可憐吶。”
靈堂便在前面了,袁定珊加快了些步伐,她剛到了門口便一眼望見了魯團練,魯團練一身孝服,雙目通紅,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小的幼童,也身著孝服。
魯團練忙出來接了袁定珊一回,他拍拍身邊的小童道:“士飛,這便是送你大伯回來的袁書手,快跪下磕頭。”
那小童當既要跪下,袁定珊忙托了那小童的胳膊:“團練這是做什么,我倆平輩兒,磕什么頭!”
“就是因為我和你不是平輩兒才教他替我磕頭的!”魯團練說著眼淚又下來了。
袁定珊撫著那孩子的頭道:“團練節哀吧,團練還得照顧老夫人呢,身子可不能有個閃失。”
魯團練便揉著眼睛直點頭,姚成致看不得這樣的畫面,他不光也跟著哭了,也咳的厲害了。
等著出殯時,姚成致已被扶著去往客房休息了,看他咳的厲害,魯九順忙又叫了一回大夫;袁定珊則是看了一回老夫人。
老夫人已經睜開了眼睛,她握著袁定珊的手問:“我兒……我兒可受苦了?”
“沒呢老夫人,提轄硬氣著呢,一被捉就自盡了,不曾受苦,是英烈呢。”袁定珊輕聲道。
“可憐我兒,連個家都沒成呢……”老夫人用帕子捂著臉嗚嗚了起來。
“我看士飛好著呢!虎頭虎腦的,那精氣神兒,跟提轄像著呢!”袁定珊又哄著老夫人。
“官家之命,我兒違背不得啊……”老夫人又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