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思曉沒有再回答袁定珊,袁定珊去看她,見她的表情和當初賀思昭懷疑她不是自己親妹妹時的表情是一樣的。
瀉湖縣大牢。
賀思昭覺得這里還是不錯的,最起碼他待的地方還能稱得上是“房子”,雖說這里是牢房,這若是在落霞山,把人關在水窖里,半天腿就腫了。
牢房里雖說暗,還是有些光線的,賀思昭進來沒多久,遲老三便帶著人來看他了。
那是個穿戴明顯高于遲老三的男人,遲老三扶著牢房門往里去看賀思昭,賀思昭便也扭頭去看他了。
“賀兄弟,這位是我們遲員外的管家,遲管家。”遲老三說。
遲老三一副不喜歡賀思昭的樣子,可當賀思昭站起來時,他還得仰著脖子去看人家。
“你你你、你就是賀思昭?”遲管家的口條還不利索。
賀思昭沒回話——瀉湖縣的牢房有些矮,賀思昭站起身來時他得垂下頭,看看遲管家那仰著脖子都看不到他的樣子,賀思昭一矮身子又坐回了干草上。
遲管家還等著賀思昭回他話兒呢,可賀思昭已經坐下看他了,那眼神兒跟看傻子一樣。
“嘿!他他他、他又不是個啞……啞巴,怎怎么、么不說話!”遲管家扭頭看遲老三去了。
遲老三沖遲管家笑笑道:“管家,您若是有話兒就直說,您說不利索就我說,我都帶您來見人了,您還問人家是不是賀思昭,這不是廢話嘛。”
“你你你……什什、什么時候輪、輪到你你你來教、教訓我……我了!”遲管家說完這一句,他也感覺自己太耽誤時間了,他干脆一甩袖子往外面去了。
遲老三在他身后翻了個白眼兒,他回過頭來重新扶著門道:“賀兄弟,是這么回事兒,員外想的是,賀兄弟興許根本不知道獨眼峰那些賊人想做什么,等員外和縣太爺上書上面派人來圍剿賊人時,賀兄弟出來給員外做個證人,再畫個押,這便好了。”
賀思昭望著遲老三道:“我沒聽懂遲三哥這是什么意思。”
遲老三嘆了一口氣蹲下了:“賀兄弟,我給你交個實話兒吧!我家員外第一眼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和你那妹子身手了得,員外是想用你捉幾個賊人,哪怕是死的,也好向縣太爺邀功呢,可是那天賀兄弟怎么怔那兒了?”
賀思昭看著遲老三沒說話。
遲老三又道:“既然賀兄弟當時沒動手,也就罷了,當時可是有許多人在場的,指不定哪個地方還有咱們看不見的眼睛瞅著呢,所以咱們就只能先把賀兄弟扣起來了,省得別人拿住了這個把柄,去縣太爺那里告上我們員外一狀;再接下來事兒就好辦了,賀兄弟一切聽我們員外的,事成之后啊,少不了賀兄弟的好處!”
“我聽明白了,可是遲三哥,那伙人可不像是山賊啊。”賀思昭道。
“你管他是不是?員外和縣太爺說是,那就是。”遲老三又道。
賀思昭垂眉想了想,然后才道:“行,聽遲三哥和員外的。”
遲老三一拍大腿道:“行!賀兄弟等著,咱們得走個過場,員外很快就把賀兄弟保贖出來了!”
說完這些遲老三扭了身子往外跑了,而里面的賀思昭則是冷笑一聲垂了眼——就遲員外那樣兒,還想算計他?
姚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