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說,是姚夫人陪著葉姑姑說了一夜的話。
葉姑姑平日里話是不多的,但是姚夫人關切她的話,問她的要緊事兒,她自然不敢隱瞞;而聽了葉家的事情,姚夫人也感慨萬千。
桌上的油燈已經快要燃盡了,葉姑姑披了衣裳去收拾油燈,姚夫人靠在塌邊上沖她笑笑道:“我總覺得珊兒是個可靠的,若是金學士將你們交給了她,那定是萬無一失的,別看她年紀小,人家可是正經書手呢。”
“是呀,有本事不分年紀大小,我家哥兒也是年紀輕輕便替別人考試了,興許這就是命吧,輪到他自己的時候,便不好了。”葉姑姑無奈地笑了笑。
“離天亮還有一段時辰呢,姑姑也睡一會兒吧。”姚夫人又笑笑。
“哎。”葉姑姑應了一聲。
疊暮峰。
在施文玲的想象里,這疊暮峰和獨眼峰上的人應該差不多,都是些可憐人,都是被逼無奈才走上了這條路,可當白藏帶著她上了山時,施文玲便接受事實了——這一伙人是真的惡人。
與獨眼峰上的人可不一樣,這里可沒一個面黃肌瘦的,個個吃的好穿的好,用的兵器也挺好;施文玲跟著白藏往里面走的時候,她看那些人越發的不順眼了。
直到施文玲站在了玄采和韓密云住的小莊子。
施文玲知道自己是做什么來了,更何況她和白藏還提著一筐書。
看樣子,昨日晚上袁定珊打韓密云那一巴掌不輕,因為施文玲見到他時,他的臉還是腫的。
而看到施文玲和白藏時,韓密云便不滿地瞇起了眼睛。
不等韓密云先開口,施文玲便先叉著腰指著他罵起來:“喲,這個就是珊兒說的小畜生呀?看樣子就不是什么好東西!哎,我們書手她弟弟,我們書手說了,以后就由老娘來管教你,至于那個墨娘,她有什么疑問就去找我們書手,當然了,若是她敢光明正大地見我們的書手的話!”
玄采黑著一張臉出來了,施文玲斜了玄采一眼,她才不怕他呢!他就是個主子奴!
白藏不緊不慢地往施文玲身邊一站,也幽幽地道:“玄采,這事兒是我家書手安排的,你不高興并沒有關系,反正你現在打不過我。”
玄采的臉就越發的黑了。
“哎,對了,咱們書手她弟弟會不會身手啊?他打我怎么辦?”施文玲忙問白藏。
“書手說了,不知道他以前有沒有身手,現在的嘛,他打不過你,好歹你也是跟著月將練功的,雖說沒有書手那么上綱上線。”白藏又道。
“行!那本姑娘今天給咱們書手的弟弟上的第一課呢,就是講講古往今來那些不仁不義,不忠不孝的人們的下場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