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定珊的目的性明確的很,她直接往林子的西北角去,就像她經常出入這片林子一樣。
跟著袁定珊跑了一會兒,賀思昭終于忍不住問了:“書手,為何……你知道只狼在哪兒?”
袁定珊停了腳步,她靠在一顆樹上喝了口水,然后看著賀思昭笑了——這個是障眼法,她在想著如何同賀思昭解釋;她的障眼法也極為奏效,因為在賀思昭看來,她那笑的意思是,我不能什么都告訴你,但是你既然問了,那我就告訴你一小點點。
事實上是,袁定珊是在組織語言,她又不能對賀思昭說,她是借尸還魂過來被升維了,她只能說:“我用的是拍除法,雖說我沒來過這片林子,但以前寅時的人對這片林子應該分外熟悉,人煙稀少的地方變化也就最小,雖說是舊圖,但現在也能用,我知道林子里都有什么,這片還魂嶺不小,但里面若是真有牛鬼蛇神,他們能用的地方也就那么幾個,所以,我能猜到只狼在哪兒;而只狼沒發信號,說明他追上了全興旺,并且和他在一起,兩個人都被困住了,但沒有危險。”
賀思昭聽懂了袁定珊的話,可他又像沒有聽懂她的話——這也正常,錄圖童子是天才,他不是,她這么向自己解釋,用的恐怕就是她最白的話了,如果自己還聽不明白,那就不必問了,問了也是讓人家白費口舌。
所以,從這一點兒來說,無論袁定珊怎么說謊,別人都是信她的,她的身份在那里,別人會先責怪自己是個蠢材。
“往前面去就要小心了,前面應該有像上次那樣的陷阱,如果只狼和全興旺被困住了,這里的牛鬼蛇神也會再布置新的陷阱,人家也知道,我們會回來找他們的。”袁定珊提醒著。
“嗯,那,我走在前面?”賀思昭又問。
“好。”袁定珊答應的痛快。
前面的霧氣更濃了,賀思昭也放慢了腳步。
他倒是不怕這里,過了落霞山,恐怕就沒有什么可讓賀思昭可怕的了。
袁定珊在后面給賀思昭指揮著道路,當她示意賀思昭往前走時,賀思昭卻是扭頭看了袁定珊一眼:“書手,前面是一顆大樹。”
后面的袁定珊往前看了一眼,她越過賀思昭往前面看去,前面的確是棵極粗的大樹,得有三人合抱了,可她腦海里顯示的入口卻就是在這里,所以,這里沒有理由沒有路。
袁定珊的余光瞄了一個反光的東西,她的腳往斜面去了一腳,當她的腳落在那片厚厚的落葉里時,那片厚厚的落葉就像是被撤去的全息投影一樣不見了,她的腳就踩在一條小土道上。
“賀哥,你過來一些。”袁定珊保持著叉立的姿勢,她背過手沖賀思昭擺了擺手。
賀思昭靠近了她,他貼著她的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沒來由地被嚇得“唔”了一聲。
袁定珊扭頭看著賀思昭笑了:“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,大概是你站在那里便看不清楚,站在這里便能看清楚一樣,這里是有一條路的,可是當有人往這里走過來時,他們會下意識地認為這里有顆大樹,沒路了,可實際上,你過來掃一眼就會發現這兒是有路的。”
“書手怎么發現的!”賀思昭往后退了一步,當他站在那里個角度看時,袁定珊的腳還是踩在厚厚的落葉上的;可當他再前進一步,他才能看他她的腳是踩在土路上的。
“好多地方的鬼打墻也是個這原理,興許是這里的結構再加上光線的作用形成的。”袁定珊只能這么和賀思昭解釋了,她總不能說她有外掛吧?
“書手別動,我先走。”賀思昭又立刻道。
“不必了,我覺得前面便沒有陷阱了,若是這個地方能困住只狼,那里面的人應該特別自信,所以,你沒必要再探路了,我們直接進去便好。”袁定珊又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