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狼回答的也很正經:“我覺得不像。”
袁定珊瞇起了眼睛看像了只狼,只狼立刻又補充了一句:“我沒在撒謊。”
那倒是。
不過,這又讓袁定珊想起來了一個一直游蕩在自己腦海里的問題。
那就是,月將和只狼,還有白藏看自己從來都是很真誠,很關切的,他對自己說話也是如此,她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他們對自己的嫌棄。
可是,哪怕是自己的親媽也有嫌棄自己孩子的時候吧?而且是很多時候吧?
于是袁定珊便與只狼一起往霧澤園的方向走,她一面走一面問他:“只狼,為何你和月將不覺得我丑,也不會有半點嫌棄我的意思?要知道一個人無論他裝模作樣的本事多高明,他總會在自己不在狀態或完全放松的時候露出破綻,你是睡覺都沒有破綻的。”
高墻上的賀思昭看到了只狼和袁定珊,他跳了下來,一聲不吭地跟在了他們身后,袁定珊和只狼倒好,跟沒看見他似的。
只狼想了一會兒道:“可能我們的眼睛和你們的眼睛不一樣?”
“什么意思?你看我會自動美化?自動把我看成是大美人兒?”袁定珊就笑了。
“那倒不是,你是不是也問過月將這個問題?”只狼先是反問著袁定珊。
“可能問過吧,若是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,我可能就忘了問了,剛才那三個要飯的,讓我實在想再問一回。”袁定珊努了努嘴。
只狼又想了想,他回頭看了看賀思昭,然后問他:“你覺得書手丑么?”
“不算丑,只是一直做粗活,又黑又糙,便顯得丑了,書手養上一陣子,不比思曉差吧……”賀思昭說這話時是看著灰蒙蒙的天說的,好像他在確信自己撒謊不會被雷劈。
只狼便扭了頭看袁定珊去了:“我是聽別人說的,說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時,他便已經將她當成是自己假想的交配對象了,在那個男人眼里,那個女人只有這個功能,這個男人也只會在意這個女人這個功能是不是好用,別的,他會選擇性眼瞎,也會選擇性失聰;可當人們求神拜佛時,他們不會考慮這個菩薩漂亮不漂亮,這個伏魔羅漢丑不丑,這個龍王的鱗片是扇形的還是菱形的;菩薩的渡世神通當然是越大越好,伏魔羅漢當然是越猙獰越能鎮得住妖魔,龍王也當然是能翻云覆雨的本事越強越好;珊兒,你在我們眼里是錄圖童子,是神女,也是美人,我們見了你是要下跪的,之所以不跪,是你沒有要求我們這樣做。”
后面的賀思昭直接給只狼跪下了,聽著后面“噗通”的一聲,袁定珊扭頭去看賀思昭了,賀思昭扶著墻起來了,他紅著臉道:“剛才在高墻上蹲的腿麻了……”
袁定珊冷哼了一聲,她揚了下巴向只狼伸出了手:“本神女的竹漿呢?”
只狼便垂頭將自己剛才買的竹漿給她送到了手邊兒上。
賀思昭在后面一臉驚恐地看著只狼——他一直以為只狼是個弱智的,因為他那形象和月將差太多了!沒想到啊沒想到,只狼才是大神!
袁定珊很是受用只狼的話,就是因為他表面看起來什么都不懂的樣子,所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,反而讓人覺得分外可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