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思昭又沒回來,楊春巧猶豫了一會兒上前與袁定珊搭話兒去了。
“袁……袁家妹妹,賀大哥呢?”楊春巧小聲問。
袁定珊往臺階上坐了,她問楊春巧:“春巧姐姐,你為何覺得賀大哥管得起你家的事兒?”
楊春巧臉色一紅,她吱吱唔唔了半天才開口:“我……我就是覺得賀大哥是個有本事的人!”
“他再有本事也只是個腳力,不過就是身形壯了些,可他到底是個**凡胎呀,你求他管你弟弟這事兒,萬一他也折在那林子里了呢?要知道,我們與你非親非故,這事兒是你們這兒的官府都管不了的。”袁定珊又道。
楊春巧的眼圈兒也紅了,她一面抹著眼淚一面道:“我我……我當時也沒想這么多!啊,袁家妹妹,是不是賀大哥受傷了?”
袁定珊看著楊春巧沒說話,楊春巧立刻哭得更兇了:“都……都是我不好,我不應該那樣要求賀大哥的!袁家妹妹,賀大哥現在在哪里啊?我能見見他嗎?”
“你別見他了,你就當沒見過他,他也沒有應承過你這事兒吧,我們起了東家的棺材就要離開這兒了。”袁定珊的臉色認真了幾分。
楊春巧怔怔地看著袁定珊沒說出話來,袁定珊還以為是自己嚇到她了,她又笑笑道:“春巧姐姐忙去吧,我有些累了,休息一下。”
說完,袁定珊起身往屋子里去了,楊春巧也垂頭起了身,她又抬手抹了一回眼淚,也往前院去了。
到了這兒,賀思昭才從高墻上落下來。
他也往里面去,全興旺往窗子外望了一眼,又回來坐下了。
喜發財在沖茶湯,賀思昭歪在通風口處,一幅終于輕松下來了的樣子。
“那老看守與羅管事的態度變化太明顯了,我們上一次過去時,他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,這一次卻是如此利索地把據條都蓋好了,怎么他們反而比我們著急了?”賀思昭看向了袁定珊。
“羅管事不像奸滑之人,他的鞋都破了,我在想霧澤園的錢都花在哪兒了。”袁定珊如此道。
“會不會是沒有人來起棺,所以他們一次性便要許多,好多維持些時候?”全興旺也道。
袁定珊輕輕點了點頭,羅管事那“書房”確實是不像經常有人在的樣子。
“只狼跟著羅管事去了,等只狼回來便有答案了。”賀思昭又道。
“那林子里的事兒……”全興旺又開口了。
他回來沒敢讓楊春巧看見,他們的馬也寄養在了別的地方,若是讓楊干娘知道他們這里多了一個人,指不定要生枝節。
“文娘子在維護林子里的人,這個是肯定的,我猜著那個楊春計多半是平安無事,若是這樣兒,我們最好不要打破這里的平衡,那樣才是亂生枝節呢。”袁定珊壓了壓眉,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,她可從來不喜歡逞英雄,尤其是自己能力并非那么大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