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書手想什么呢?”梧枝又笑著給袁定珊遞過去了水。
“我在想這里的鴨子沒有南湖的好吃,是品種不一樣么?”袁定珊吐出來了一塊生肉,又撕著烤好的肉去了。
梧枝便瞇了眼睛解釋著:“啊,我可能不擅長做這個,我煮湯更在行。”
袁定珊沒有接梧枝的話兒。
林子里的光線慢慢亮了起來,袁定珊面前的火堆也熄了,她看看只狼,只狼給了賀思昭一個眼色,賀思昭也起身了。
“梧枝,我們得回去了。”袁定珊笑笑。
“書手慢走。”梧枝這么說。
出了林子,袁定珊直接往回走了。
賀思昭看著她那幅謹慎的樣子,他本來想問她話的,只狼給了賀思昭一個眼色,賀思昭把要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往回的路上,袁定珊又遇到了一家搬家的,看著馬車往自己這邊靠近,袁定珊往路邊閃了閃,穿巷風掀起了馬車簾子,袁定珊看到了馬車里人的臉。
是個少年,白皙的面容,一眼的陰郁。
趕車的車夫催著馬而行,后面有盛行李的車子跟著,這些人倒像尋常百姓,而那車里坐著的人卻不像。
就在袁定珊想收回視線時,車里的少年突然也看向了她,而等袁定珊再去捕捉那少年的目光時,馬車簾子已經蕩了下來,馬車也與她拉開了距離。
袁定珊站在原地沒動,她等著那馬車走遠了才對只狼與賀思昭道:“走,我們去吃些東西。”
原來熱鬧的早市如今人已經少了許多,袁定珊坐著等羹,她看看在攤位里忙活著的茶博士,問了他一句:“小哥,你們什么時候搬走呀?”
“我們就不搬了!家里沒孩子,沒有必要躲什么,便不走了。”那小哥笑笑。
袁定珊打量了那小哥一會兒,她又問:“可小哥以后總歸會有孩子的呀。”
那小哥給袁定珊上了羹湯,苦笑著道:“小人原來也是訂了親的,我家那舊棚子塌了,我未婚妻被壓在了下面,沒救過來,我自己也受了傷,命根子上的傷,之后便不想再娶了,如今這永安人倒少了不少,說閑話的也少了,我住在這里反而安省了許多。”
袁定珊眨了眨眼,垂首喝湯。
若是說韓密云計算出來了一片可能會發生地動的地方,也不是近一兩年的事情,更何況這事兒也可能不會發生,雖說這一帶的確是處于地震帶上。
可同樣的,這里也有一片地方,與三目山墳集一樣,與杏花溝也一樣,那片只有錄圖童子找得到的地方,先占先得。
所以,想方設法減少這里的人口,目的好像就不那么單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