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通,這個影響力是從哪來的呢。
要不要搞的這么神秘。
如玉借著夜色漫無目的瞎溜達,恰好走到了祖父的住處。
還真是日有所思,腿有所走。
屋里的燈亮著,依昔可以看到屋里面祖父和祖父同窗的身影。
兩人驅散下人關起門商量事,也不知道是在說什么,極有可能是自己一直想知道,卻不得而知的那個秘密。
“咦?”
鄭遠策?
看來好奇的不止是她。
屋里的兩個人,一個站著,一個坐著,屋外的兩個人,一個躬身,一個蹲著。
這么彎著腰對身體不好吧,要不要提醒他,彎久了容易造成腰椎變型。
鄭遠策盯的仔細,別說腰椎了,心無旁騖的就連身后有人觀察他都沒注意到。
不但人在眼前,所思所想也被如玉料中。
他所想的和她所想的,果然是同一件事。
祖孫二人千里迢迢投奔炎老。
又是說回京的事情?
祖父已經勸過幾次,炎老還是不打算回京任職。
如果不打算回京,那祖父帶他來炎家的意義就沒有了,此行目的就是能借著炎祖父的力,在京城里謀職,為了他的野心。
炎老這么犟,炎家的力恐怕不好借。
鄭遠策說出聲,“就看祖父能不能說動了。”
說動什么?
如玉在心里吐槽,“你別光抒發內心情感,你得拿嘴說,你說我才能聽到,總不表達出來,藏著掖著,聽的人一知半解。”
不過說了一句也比一句沒說強。
鄭遠策到底歲數小,不知道隔墻有耳,也得虧他歲數小,做賊心虛,才讓如玉有機可趁,偷窺他的心思。
鄭遠策扔下這么一句話后也就走了。
“就走了?”
這小膽。
如玉自如的躲起來,經過上次的遭遇,早把府里路線摸的清清楚楚了,再不怕走進死胡同里。
屋里的兩個身影對立而站。
確定他走遠,如玉才探出身,確定四下無人,貓身藏在窗子下面偷聽。
如玉隱約聽到祖父說:“我是前朝……”
媽耶!(2聲)
丞相!丞相啊!
前朝重臣中的重臣啊,這新朝廷不打壓死炎家才怪,也難怪祖父欲言又止,不愿意多提新朝了,換誰誰都不能提。
金陵顯然是炎家世代居住的地方,搞不好這里都是過去的首都,加上周圍的老鄰居去京城上任。
鄭遠策說祖父不回京……
前朝官員如果都去京城上任,只有祖父不愿意去,那這處境就很尷尬了。
要么膽戰心驚去上任,要么躲起來,新皇反而沒有為難祖父的理由才對。
老皇身體康健卻退位給新皇,怕的不就是殺戮過重,失了民心。
皇帝想要坐穩皇位,堵住悠悠眾口,這時候再對前朝聲望高的祖父下手,這天下人也不好交代過去。
原以為是穿越到一個普通人家,沒想到前面這么大坑等著自己。
看人家穿越,要么是前世記憶有幫助,琴棋書畫不用練也會,被人陷害還可以反客為主,動不動來個驚艷全場,再要么是記憶超群過目不忘,再不濟也該有點技能保命吧。
她呢,福星高照?鴻運當頭?吃瓜摔斷腿?
祖父躲起來還好說,回京去搞不好就要被收拾,哪族里都逃不開如玉的名字。
這個雷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炸了。
鄭遠策他們一家看不出來么,竟然還鼓搗祖父回京,這明顯是想搭順風車,就不怕引火燒身的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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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小身影氣憤跑走。
炎老又坐了回去,揮手道:“你莫要勸了,我說不會回去,就不會回去。”
鄭老知道勸不住,仍不死心。
“你也為著孩子們打算打算,真的要在這里呆上一輩子,你甘心嗎。”炎老沒有答話,鄭老繼續道:“罷了,我不管你,我明日就走。”
你明日就走?
你?不是你們。
“你走了,那遠策?”炎老問道。
鄭老嘆了口氣,盡是老人家的無奈,“你以為我勸不了你,就能勸得了他。”
那孩子也不過十歲左右,主意竟這樣大。
逼迫你要來交換條件。
炎老了然,“他若想住,這炎家住多久都可以,只要不出這金陵,我定保他無恙。”
到頭來還是金陵,不是京城。
可是能怎么辦,他也清楚丞相不愿意去是對的,一旦去了京城,這天下又該是一番風雨。
鄭老仿佛老友一樣,拍著他肩膀,“不用你保證,我還能不信你嗎。”
既然相信,又何必日日來相勸,一直等著不肯走,若不是等到了自己的承諾,他又怎么會走。
為的不就是一句承諾。
算是報答吧,曾經幫過的,如今還給了孫輩,就當是兩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