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七幅圖,卻因先入為主,無人敢對照著修煉,以至于到了寇仲和徐子陵手中,才誤打誤撞地練出絕世武功來。
現在羅飛羽對此的理解,卻又更深入一步。
尤為絕妙的是,尤雨晴蒙盈姨傳授的這種種手法,與《長生訣》功法搭配在一起,簡直是絕妙無比。他可以省略掉讓尤雨晴記清七色箭頭所經過的穴竅脈絡,只需要以此種手法,以真氣銀針一個個刺激過去,過不了多久,尤雨晴體內,自然而然就會形成身體的記憶!
船艙里,春色無邊,可是兩人所做的事,就是正兒八經的,沒有絲毫的淫邪之氣。《長生訣》是道家奇書,修煉起來,竟然也是帶著一股浩然正氣,堂堂正正。
……
船到歷陽,已是入夜時分。
竹花幫歷陽分舵舵主范立,在碼頭上等著,一番寒暄,即應羅飛羽的要求,連夜入城。
從碼頭到歷陽城內,還有個二十來里的距離。故而各地商隊,更喜歡把丹陽作為水陸貨運的中轉站。如此一來,歷陽雖然也是江南重鎮,卻遠沒有丹陽那么繁盛。
一問之下,羅飛羽才知道尚秀芳大家是從東都洛陽乘船,沿運河南下,在江都揚州呆了一個來月,再沿江而上,途徑丹陽、歷陽等地,入巴蜀,再回關中。
她這就是天下巡演,所到之處,不管是何方勢力,黑道白道,都禮遇有加,十分尊崇。
簡直比當今皇上,都要更受歡迎。
尚秀芳在江都揚州和丹陽時,羅飛羽就正隱居在石龍的草廬里,沉浸在《長生訣》的無窮奧秘之中,完美錯過。
馬車里,羅飛羽一反常態,沉默不語。越是快要得知陳圓圓的下落,他反而越是有些忐忑不安。
范立帶著歉意說道:“尚秀芳大家等閑不好得見,只能等到明天,再想辦法。羅護法和雨晴姑娘先歇下明日再做打算。”
羅飛羽還沒吭聲,尤雨晴瞥了羅飛羽一眼,微微一笑,說道:“奴家和秀芳大家有些交情,先去秀芳大家那里,奴家去看看她有沒有歇下。”
范立看看尤雨晴,再瞅瞅羅飛羽,當即吩咐一聲,馬車轉了個彎,換個方向,一路疾馳。
尚秀芳落腳的地方,是歷陽最大的酒樓,棲鳳樓。樓高四層,占地廣闊,更為難得的是,樓后還有大片園林,里面分布著一棟棟小樓。
下馬車時,羅飛羽抬頭看了一眼仍舊燈火通明的棲鳳樓,問道:“好氣派的酒樓!”
范立笑道:“這是嶺南宋家的產業。宋家從不涉足賭場青樓,但是客棧酒樓,卻遍布各地。”
羅飛羽心里暗嘆一聲,怪不得這么氣派。有宋閥在背后撐腰,有天刀宋缺這樣的絕頂高手,誰敢來惹是生非。
有尤雨晴出面,事情就好辦得多。她只是去問了一下,就笑吟吟地回來,身后還跟著一人,衣著簡樸,卻不簡單,約莫年過四旬,面帶淡淡的微笑。
“秀芳大家還在夜宴哩,”尤雨晴笑道,“這位是尚叔,就是在秀芳大家身邊照顧安排的。”
“在下羅飛羽,竹花幫護法,見過尚叔!”羅飛羽當即上前,執禮甚恭。
尚叔笑道:“無妨,雨晴姑娘乃是秀芳好友,漏夜趕來,理當如此。”
說完之后,他看了范立一眼。
范立會意,連忙說道:“在下就在這里等著便是。”
如此時辰的夜宴,當然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。羅飛羽也是沾了尤雨晴的光,不然的話,以他竹花幫護法的身份,根本就連門路都找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