棲鳳樓是宋家的產業,樓下都有宋閥年輕一輩高手把手。可是這個聲音,顯然不是宋閥的人所發。不然宋家的三位,不至于如此駭然色變。
羅飛羽亦是轉頭看去。能夠在宋閥年輕高手的把守下,悄無聲息地上樓,且還沒有引起屋內這么些人的注意!
直到他主動出聲,眾人這才驚覺外面有人!
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來的,在門外站了有多久!
門沒有開,宋魯沉聲問道:“江淮杜總管大駕光臨,怎么都不知會宋某一聲,也好讓宋某盡盡地主之誼。”
羅飛羽心里一驚,怎么江淮杜伏威都來了?
“宋賢弟說笑了!”廳房門無風自開,一個人邁步進來,頭戴高冠,面容古拙,不茍言笑。
他現出身影的同時,宋魯也恰好站起身來,其他人自然也跟著起身相迎。
此人一進來,仿佛整個周遭的氣息都凝滯了一般。雙眼狹長,環眼一掃,羅飛羽竟然都有一種被他雙眼眼神給刺中了的感覺!
這當然不是真的被眼光所刺疼,而是杜伏威的氣勢,帶著一股霸道,讓人不得不自覺矮上一頭。
這還只是這方世界的一流高手,還不是天刀宋缺和三大宗師那樣的頂尖高手,就已經是這樣的威勢,著實令人咋舌。
羅飛羽心里暗自心驚。
杜伏威目光落在尚秀芳身上,古拙的面容上,竟然罕見地露出幾分慈愛的笑意來。
“秀芳大家來到歷陽,杜某未克遠迎,未能盡到地主之誼,慚愧!慚愧!”杜伏威說得很真誠。
可是宋魯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。
羅飛羽倒沒什么波瀾,而是覺得這個杜伏威很有些意思。八字還沒一撇呢,就把歷陽當成了他自個兒的家一樣。
江淮軍最近一直在調兵遣將,準備攻占歷陽。歷陽城里那些嗅覺比較靈敏的人,已經在提前做好準備,往丹陽,甚至是往江都遷移。
“總管客氣了!”尚秀芳嫣然一笑,答道,“總管請入座。方才總管為何拍掌叫好呢?”
“當然是為這位小兄弟的話叫好了!”杜伏威答道。
他施施然坐下,正好是正對著宋魯,面色又恢復了原本的古拙呆板。
羅飛羽心里暗自納悶,怎么杜伏威對宋閥,似乎帶著一股怨氣?
“杜總管已把歷陽視為囊中之物了。”宋魯仍舊笑吟吟的,說道。
杜伏威答道:“那是自然!宋兄可安好?杜某已有多年未曾見識過宋兄的風采了。”
宋魯微微欠身,答道:“大兄甚好。在下幾次登門,杜總管忙于軍國大事,竟然一直吝于一見。”
杜伏威冷哼一聲,說道:“宋閥與巴陵幫過往甚密,杜某可是十分羨慕啊。”
羅飛羽明白了,原來因為這個原因,江淮杜伏威對宋閥,才如此帶著怨恨。
這人心高氣傲,可惜的是,在這個爭霸天下的大棋局里頭,因為這事而與宋閥懟上,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。
宋魯城府頗深,哈哈一笑,答道:“總管言重了。鄙家走的是大江,一向敬重沿途各方豪杰,從未厚此薄彼,以失了交情。”
杜伏威再次冷哼一聲,顯是根本就沒有聽進去。
廳房里的氣氛,可就有些凝重。宋魯和杜伏威在說話,其他人都是晚輩,插不進去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