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擔心也沒用。”羅飛羽答道,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也就夠了。”
宋師道感慨道:“賢弟還真是豁達得很。香家與巴陵幫勢力盤根錯節,十分龐大。經營的是青樓,賭館,當鋪,可謂生意興隆,財源廣進。此番賢弟攪黃了香家東進的大計,勢必會遭至香家的報復。賢弟雖然豁達,但是也不可掉以輕心!”
羅飛羽深吸一口氣,拱手說道:“多謝宋兄提醒。我會萬分小心的。有關巴陵幫和香家的資料,宋兄可否賜告?”
宋師道說道:“巴陵幫幫主“煙桿”陸抗,幫內稱之為大當家。二當家蕭銑,為人氣度不凡。三當家趙宇,精于組織籌謀,乃是大當家陸抗手下最重要的謀士。香家家主香貴,則是陸抗座下四大高手之一。但是這么多年來,香家的青樓賭館生意做得風生水起,聲勢竟然有蓋過巴陵幫的勢頭。”
“那陸抗難道就不怕香家勢力尾大不掉?”羅飛羽問道。
“他當然不會放心。”宋師道答道,“但是香家背后,就是楊廣,巴陵幫就是靠著香家的這層關系,才有今天這般聲勢,名列天下八幫十會的第二寶座。他即使忌憚香家,也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。”
羅飛羽嘿嘿一笑,“現在楊廣氣數將盡,巴陵幫內部的爭斗,只怕也要浮出水面了。不是香家暗中下手,除掉陸抗,就是陸抗會奪了香家的這盤大生意。”
宋師道停了下來,扭頭看著羅飛羽。
羅飛羽問道:“怎么,這么說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沒有。”宋師道搖頭答道,“為兄只是很好奇,賢弟看任何問題,總是能一針見血,直達問題的核心本質。由香玉山東下揚州,奪取竹花幫賭場,而推知宇文閥面臨著大麻煩。現在又由為兄這句話,而推知巴陵幫內部爭斗將起。”
羅飛羽打了個哈哈,連聲謙遜。自家事自家知。他能知道這些,一半的確是上一個世界里二十多年的爭斗帶給他的寶貴經驗,另外一半,實則是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本來運行軌跡,知道一種可能的結果,然后倒推回來而已。
當然現在這條時間線已經開始發生變化,就不一定會繼續沿著那條原本的時間線,繼續那么發展了。
他沉吟著,跟著宋師道往前漫步,一邊聽宋師道介紹巴陵幫和香家的重要人物。香玉山是香貴的幼子,可是香貴的長子和次子,竟然連宋師道也知之不詳。
那次護衛在香玉山身后的兩人,使劍那人素衣儒生解奉哥,三十八招掩月劍法,被譽為南方后起一輩中的用劍大家。那位杵著齊眉棍的,則是“牛郎”祝仲。自創牛郎一百零八棍,變化多端,在南方武林亦是名聲鵲起,同樣是年輕一代中的高手。
轉過一道彎,羅飛羽落腳的小樓就在眼前。宋師道停下腳步,拱手與羅飛羽道別。轉身之時,他卻又回過身來,說道:“賢弟那一刀,雖然的確驚艷,但是二叔卻說,賢弟出招不遺余力,一旦遇上高手,反易遭到反噬。”
羅飛羽悚然一驚。
這的確是個問題。雖然他在繡春刀上下過二十來年的苦功。可是練成《長生訣》上的功法之后,如何把體內的真氣與刀法融合在一起,他還沒有得到足夠的錘煉。
宋魯借宋師道之口,提醒這么一句,其實也是在指點他!
羅飛羽抱拳謝過。在宋師道將要轉身時,說道:“宋兄前往巴蜀,會否路過巴陵?”
宋師道點點頭。
羅飛羽沉吟片刻,說道:“宋兄可否幫我一個忙?就告訴巴陵幫三當家趙宇,我在歷陽等他幾天,亟待一會。”
宋師道大皺眉頭,問道:“賢弟這是要做什么?”
羅飛羽答道:“我只是想透過趙宇,警示一下他和陸抗罷了,別無他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