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遲勝如此大吼,更是如在油鍋中倒了一盆水,整個廳堂立即涌起憤怒的狂濤,沖向獨孤鵬。
獨孤鵬由幾個隨從護衛。可是剛才這一波,他以及隨從都很小心,只喝自己帶過來的酒,沒有動筷子,卻還是中招了。
此刻一個個內息猶如消失無蹤了一樣,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軟弱無力。他們雖然拔刀在手,卻要面對這么多憤怒的偏將,一個個心里直發毛。
尤為可怖的是,尉遲勝既然下了這樣的毒手,此刻看樣子也是癱坐在那里,實情如何,卻是沒人知道的。
“走!”隨從中有人低喝一聲,護衛著獨孤鵬,往廳堂后面退去。
廳堂里,一片混亂,殺聲四起。
羅飛羽躺在地上,全身汗如漿涌,每出一分汗,體內的內息就松動了一分。
轟!
冷熱氣息在丹田氣海處匯合,冷熱交泰,轟然爆燃。本就已經松動的凝固內息,一下子就如同被點燃融化,涌動起來。
剎那間,羅飛羽體內如同久旱之后迎來甘霖,穴竅脈絡,在內息的滋潤下,迅速復原。
廳堂里的聲音,一下子如同驟然放大了數倍,羅飛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。
獨孤鵬一行沒能逃出,被憤怒的偏將們追上,拼殺成一團。雙方都中毒,內息不能運轉,都是憑著一股狠勁兒,比拼著血肉之軀的力量。
刀砍劍捅,都是血肉之軀,噗嗤聲不斷,慘叫聲不絕于耳。
尉遲勝穩坐釣魚臺,只是在那里一個勁兒地痛罵獨孤鵬,以及獨孤閥,煽動著這些大將偏將,誓要把獨孤鵬給碎尸萬段。
就在這時,羅飛羽感覺到屋頂上有些不對勁。與此同時,尉遲勝也雙眉一緊,抬起頭,面帶疑惑,看著屋頂。
蓬!
屋頂猛然爆裂開來,瓦礫碎片激射,嗤嗤作響,比利箭還要更強勢三分。
一道人影在瓦礫碎片中倒沖而下,手中的長劍,直逼尉遲勝。
嗤嗤嗤!
響聲一片,廳堂里小兒手臂粗細的燈燭,被激射的瓦礫碎片擊滅。原本明亮如白晝的廳堂,一下子就暗了下來。
圍攻獨孤鵬的人,也被激射的瓦礫碎片波及,慘叫連聲。
尉遲勝低喝一聲,癱坐在椅子上的身軀竄了出去,反手一掌,擊向那點刺來的劍尖。
一道炙熱的氣浪,立時往四周滾滾而來。
獨孤鵬大喊著:“尉遲勝!是你……下的毒!”
這已經是十分明顯的事。
尉遲勝并沒有中毒,而是功力尤在。他反手拍出一掌,正是其家傳的“烈火炎陽掌”,掌力雄渾,廳堂里的空氣,立時變得烈如炎火,變得十分炙熱。
可是獨孤鵬及其隨從護衛,此刻被眾人圍攻。即使不少人聽到他的喊叫聲,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,可在狂熱之下,沒有人真個兒停下手來,而是繼續廝殺著。
羅飛羽躺在地上,感受著體內如獲新生一般的變化,抓緊每刻時間,運轉內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