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尉遲勝又是被誰殺了?”寇仲追問道。
杜伏威睜開雙眼,淡淡地瞥了一眼寇仲和徐子陵兩人,說道:“三個時辰,你們兩個不肖兒還在這里東拉西扯。怎么,你們對爭霸天下感興趣?老爹就把衣缽和江淮軍交給你們兩個去操心,如何?”
“老爹你是在說笑吧?”寇仲大訝說道。
羅飛羽搖頭說道:“不,杜叔是認真的。以杜叔的為人性子,更喜傲嘯江湖,而不是在沙場上與人爭雄。兩位小兄弟要是真有爭霸天下之意,這倒是個不錯的起點。”
其他人再次大為驚訝,就是杜伏威,也不解地看著羅飛羽。
羅飛羽恍然不察,對著寇仲說道:“還是回到剛才的問題,尉遲勝是被影子刺客殺死得差不多了,我再上去補了一刀,就這么死透了。”
“那影子刺客又是什么人?”寇仲接著問道。
羅飛羽轉向杜伏威,問道:“杜叔知道這個影子刺客是什么人么?”
杜伏威搖頭。羅飛羽勸道:“兩位小兄弟還是趕緊逃命去吧,海闊憑魚躍,天高任鳥飛。這些個疑問,你們只要活著,終究有一天能夠搞清楚的。”
寇仲看樣子還想要開口說話,徐子陵一扯他的衣袖。兩人離座,對著杜伏威道聲謝,而后老氣橫秋地,對著眾人拱手一圈,說道:“咱們就此別過,他日再在江湖上相遇,我們再把酒言歡!”
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倫不類。
也沒有人真個兒當真。只有羅飛羽正兒八經地拱手回禮,沒有因為兩人的身份低微而生出輕視之意。
兩個人終于走了,看寇仲的這個樣子,他還有些意猶未盡。只是被徐子陵拖著衣袖,一溜煙兒地走了,惹人發笑。
賭場里進廳堂里,屋頂上破開一個大洞,一束月光照射進來,投下一片圓形光斑,明晃晃的,正照在賭桌上。
眾人都如同相互不認識那樣,彼此不說話。以至于氣氛很是有些怪異。
“怎么?羅總管也準備在這里等著?”東溟夫人突然出聲問道。
羅飛羽苦笑著答道:“我也想走啊。只是擔心諸位以為我是有什么圖謀,所以只好在這里陪著諸位干耗著。”
“敝派與羅總管之間,有些誤會。羅總管如若有意,不妨前來敝派船上,貴我兩方冰釋前嫌,商討下合作的大事。”
“好啊好啊!”羅飛羽喜形于色,連聲應道,“只是公主別再動刀動槍的,我這人可是最怕別人動刀動槍的了。上次飄香號來江都,我事先都跟智叔說了,尉遲勝的那些欠款,不是不可以談。最后卻鬧得不歡而散,我心里甚是過意不去。”
東溟公主單婉晶站在一旁,氣得臉色發白,怒目圓瞪。羅飛羽卻像沒看到似的,繼續自顧自說道:“尉遲勝到底有多少欠款?要不就在這里,我與公主在賭桌上把這個事給解決了?”
東溟公主單婉晶緊抿著雙唇,東溟夫人笑道:“見識過羅總管的賭技之后,小女又如何能在賭桌上輕言輸贏。尉遲勝已然身死,他的帳自然也就煙消云散,又如何能算到羅總管的頭上。要怪,也只能怪敝幫看走了眼而已。羅總管意下如何?”
羅飛羽哎呀一聲,看起來很是難為情的樣子,說道:“這樣……可多不好意思。夫人果真是女中豪杰啊,如此寬宏大量,在下還能說什么呢,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“娘!”東溟公主單婉晶喊了一聲。
東溟夫人轉頭看了她一眼,淡淡地說道:“羅總管答應了,那這事就這么說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