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刀法從誰那里學來?”白衣美女冷冷說道,滿臉不相信。
羅飛羽一擺手中刀,沉聲道,“此刀名繡春,刀法無名,至于在下的師承,恕在下無可奉告。”
“你的刀法大有奕劍術的影子,”跋鋒寒說道,“你說沒見過羅剎女,怎么可能?”
羅飛羽哈哈笑道: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。武道也是天下大道,大道至簡!“弈劍大師”傅采林能悟出奕劍之術,又不是說別人就不能悟出料敵機先的武道。難道我這一刀,非得在見過羅剎女之后,才能使出?”
跋鋒寒聳聳肩,白衣美女冷哼一聲,無話可說。
羅飛羽收起繡春刀,說道:“傅姑娘尋師姐心切,在下能理解。但是如若以為中原無人,那可就有悖尊師的教誨。羅剎女初入江湖時,逞勇斗狠,一言不合,就動手殺人,所以才落得個羅剎女的稱謂。她不以為忤,反以為榮,直到遇上真正的高手。宇文化及雖然為人頗為不恥,一身玄冰勁卻修為高深。你想知道羅剎女的下落,何不去問問他?”
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,在情在理,就連王通和歐陽希夷也都撫須連連點頭。
白衣美女神色冷如冰霜,冷哼一聲,轉身就欲走。
羅飛羽喊道:“且慢!”
白衣美女轉過身來,沒有好臉色,冷冷問道:“怎么?你想留下我么?”
羅飛羽搖頭道:“今日乃是王老的壽宴,本就不宜動刀動槍。再加上在下一向不喜動刀動槍,而是講究以理服人,如何會想要留下姑娘?再說了,我要是真欺負了姑娘,難保尊師不會來找在下的麻煩啊。”
哼!白衣美女冷哼道:“就你這點微末道行,師尊如何瞧得上眼!”
羅飛羽一點也不動氣,哈哈笑道:“姑娘言重了。在下只是想問問姑娘名號,也好異日再見,也算得上是一回生,二回熟啊。”
白衣美女冷冷地瞅著羅飛羽,冷哼一聲,說道:“我叫傅君瑜,你記住了!哼!漢人巧舌如簧,我算是領教了!”
話音未落,她轉身就走,展開身法,如一朵白云,倏然飄散在夜色之中。
鏗鏘一聲,跋鋒寒收刀回鞘,看也沒有回頭看傅君渝一眼,而是盯著羅飛羽問道:“你見過石青璇。”
羅飛羽點頭。
“她在哪里?”
羅飛羽微笑著搖頭,“她沒有說,我也沒有問。”
跋鋒寒冷哼道:“你們漢人就是這般虛情假意,啰哩啰嗦。”
“怎么,莫非你們這些塞外草原上的人,見到中意的女子,直接一刀敲暈,搶回去就是?”羅飛羽反唇相譏。
跋鋒寒聳聳肩,答道:“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。”
羅飛羽搖頭笑道:“這樣倒是快意,可是太過野蠻了些而已。況且你都不問問人家姑娘愿不愿意,是不是中意。如此做法,與毫無教化的野獸,又有何分別?”
王通和歐陽希夷再次對視一眼,心中都大覺快意,又覺得羅飛羽這番應答,真真是字字珠璣,罵人于無形。
跋鋒寒沒有動怒,冷哼道:“你要是從小就出生在大草原上,就知道人跟野獸,實無什么兩樣。”
羅飛羽正色道:“原來如此,倒是在下以己度人,孤陋寡聞了。跋兄請回吧,他日再見,咱們不妨以酒代刀,拼個痛快!”
“好!”跋鋒寒答應得很爽快,拱手一禮,也不轉身,就這么倒退著,飛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