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道暢通無阻,十分自由。
這也是因為江都軍擁有一支強大的水軍,足夠在江面上,控制住任何商船。
瓦崗軍這么做,就跟攔路收取買路錢的山大王,沒有什么兩樣。
排隊半個時辰,終于輪到飛云號。
羅飛羽就呆在船艙里,交涉的事,有船老大去出面就足夠。
過不多時,云玉真進來,輕聲說道:“總管,沈落雁來了。”
這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羅飛羽要是真的就這么回到江都,李密雖然不會因此而降罪于沈落雁,責罵肯定是少不了。
事情一旦傳出去,李密無容人之量的形象,也就十分強烈。
故而沈落雁必須挽回這件事,讓羅飛羽再次回到滎陽。
羅飛羽頭也不回地說道:“告訴沈落雁,我正在入定修煉,讓她請回吧。”
云玉真掩嘴輕笑,心領神會,出門而去。
這一等,就是整整一個時辰。
羅飛羽睜開雙眼時,日頭已經西斜。飛云號仍舊停在這里,把水道關口堵得緊緊的,過往船只都沒法通過。
下到船艙,還沒現身,羅飛羽大聲嚷嚷道:“怎么回事?還沒過這道關口嗎?”
驀然間,他雙眼一瞪,盯著沈落雁,訝然道:“這不是“俏軍師”沈落雁姑娘嗎?你怎么……在船上!”
沈落雁嬌笑道:“羅總管走得如此快,讓落雁好生難追。”
“這是怎么回事?你不是在滎陽么?”羅飛羽明知故問。
“這都是這幾個蠢才鬧出的誤會,”沈落雁揮手道,“落雁把他們也一路綁了過來,任憑羅總管發落。”
水寨上,立時有人押著一隊十二人進來,正是在滎澤碼頭上刁難的那隊人。個個五花大綁,神情卻很是平靜。
羅飛羽心里暗自冷笑,瞥了他們一眼,說道:“沈軍師從滎陽趕過來,就是為了這事?他們做得沒錯啊,嚴查過往船只,江都軍那邊也是如此要求士卒的。”
沈落雁笑道:“落雁得到稟報,就立即查清緣由,趕了過來。密公軍務在身,他早就吩咐落雁,定要好好款待羅總管,不得有任何怠慢。這幾個蠢才,致使羅總管有所誤解,落雁當然要帶過來,任憑羅總管發落。”
羅飛羽笑道:“原來是這個事。在下是江都急報,有事要趕回去。他們是蒲山公營麾下將士,在下怎敢越俎代庖。沈軍師請回報密公,還有瓦崗軍大龍頭,在下改日再前來拜見,請!”
他站起身來,這是下逐客令了。
沈落雁似是早有預料,慢條斯理地說道:“羅總管看來是積怒難消。來人,帶他們下去,行刑!把首級端上來,請羅總管過目!”
其他人都是嚇了一跳,羅飛羽訝然道:“沈軍師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他們沖撞羅總管,死有余辜。羅總管只需一句話,十二顆首級,就會呈上來,給羅總管過目。”沈落雁面不改色說道。
羅飛羽哈哈一笑道:“沈軍師客氣了,久聞蒲山公營軍紀嚴明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沈軍師要代蒲山公行刑,在下如何敢置言,妄自干涉。只是請沈軍師莫在船上動手,請了!”
沈落雁面容一變,其他人更是心下駭然,臉色大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