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讓現在就是希望李密能再跟他多啰嗦啰嗦一段時間。也就能多點時間療傷。
羅飛羽一言不發,全力運轉真氣,為翟讓打通體內淤塞的經脈。
翟讓一死,他就得想辦法立即逃離滎陽。而現在最為理想的情勢,莫過于翟讓和李密斗個兩敗俱傷,誰也奈何不了誰,然后不管誰掌控滎陽,誰從這里退出去,瓦崗軍都從此分崩離析,公開決裂。
李密勝券在握,正在品嘗著貓抓到老鼠后玩弄老鼠的暢快感覺,哈哈笑著說道:“天下人如何看我?勝者為王,敗者為寇,莫非大龍頭不懂得這個道理?”
他沒有理會堂中的激戰。
沈落雁在激戰之中,提醒一聲:“密公小心!他在療傷!”
“療傷?”李密一愣,旋即哈哈一笑,很自信地說道:“羅總管的確令人驚訝,只是你選錯了人!這個時候療傷,難道你還沒死心么?”
羅飛羽探頭說道:“是嗎?你早就打定了主意,不會讓我再離開滎陽吧!這是沈落雁的主意?還是你的主意?”
“有什么分別嗎?”李密反問道。
羅飛羽很認真地說道:“有分別。如果是沈落雁的主意,那說明我的確是看走了眼。只是你們莫非忘了,想不讓我離開滎陽,你就不擔心宋閥主會找上門來?”
“羅總管還是太年輕了些,”翟讓冷笑著說道,“宋閥主早就跟李密有約在身,一旦李密攻下洛陽,宋閥主就會把幼女宋玉致下嫁給李密的兒子李天凡。”
“這是真的嗎?”羅飛羽大為震驚。
李密冷哼一聲,說道:“如果你最有可能率先攻入洛陽,宋閥主自然就能跟你立下盟約。”
羅飛羽苦笑著搖頭道:“攻入洛陽,我就不作此想了。這是你和大龍頭考慮的事。只是瓦崗軍如此決裂,還能如何攻入洛陽?殺掉大龍頭,取而代之,這是你的主意,還是沈落雁的主意?”
李密冷冷地看著羅飛羽,沒有吭聲。沈落雁在激戰之中,再次高聲嬌呼:“密公小心有詐!”
“看來這是沈落雁的主意,不過你心里本來就是如此想,故而就是順水推舟而已吧。”羅飛羽說道。
李密緩緩抬起手,曬然說道:“你們難道以為李某看不出來你們是在拖延時間?李某也只是在調息,好能一擊必殺而已。大龍頭,你如若能聽從勸告,主動讓賢,何至于會鬧到如今這個地步。”
“哼!主動讓賢,你難道會容忍我繼續活在這個世上?!”翟讓冷冷說道。
李密哈哈笑道:“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。就讓李某送你上路吧!”
話音未落,李密身形陡然加快,破空聲如霹靂,噼里啪啦作響,與他的人同時抵達。
李密說話陰陰柔柔的,可是手上的功夫,卻是剛烈威猛。與翟讓剛好相反,翟讓說話低沉雄渾,手上功夫卻是陰柔至極。
翟讓不敢移動腳步,雙手十指成爪,在噼里啪啦的破空聲中,迎上李密的雙拳。
嘭!
氣勁交擊,兩人頭發衣衫無風而動,如在狂風中飛舞。
一交手,兩人就是硬碰硬,翟讓手掌抓住李密的拳頭,比拼功力。這樣毫無花假可言,而是簡單直接粗暴。勝者為王,敗者身死。
李密“咦”了一聲,大為驚訝,翟讓則是信心大增,羅飛羽大笑著說道:“李密!你中計了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