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這個架勢,該當是有大人物來拜訪。
羅飛羽來到后門所在小巷,也是還沒靠近,就被護衛攔了下來。羅飛羽搬出獨孤鳳的名頭,這些護衛不辨真偽,不敢怠慢,立即一邊遣人層層往宅邸里通報,一邊看著羅飛羽。
過不多時,獨孤鳳親自出來,陪著羅飛羽,徑直穿過后門,來進入后宅。
羅飛羽低聲問道:“前門那里那么多軍士,可是有人前來拜見?”
“是王世充。”獨孤鳳悄聲答道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羅飛羽恍然大悟,“這個王世充,倒是長袖善舞得很。”
獨孤鳳瞥了羅飛羽一眼,欲言又止。
羅飛羽笑道:“王世充是洛陽留守,閥主是洛陽宮監,按理說秩級相當。他第一時間來這里拜見閥主,如此放低姿態,足以說明很多事情。”
獨孤鳳輕嘆一口氣,說道:“他剛到不久,看過二叔后,就在前堂與父親說話。”
她帶著羅飛羽直接到二叔獨孤盛所在的療傷之處,這里的丫鬟婢女,走路都是輕手輕腳,生怕驚擾到臥床的獨孤盛。
進到屋里,羅飛羽第一眼就見到滿頭白發的尤楚紅,正盤腿而坐在蒲團上,睜眼看著他,滿臉笑意道:“原來是神醫到了。”
羅飛羽說道:“是,我去辦事耽誤了些時候。在下現在就去看看獨孤大人的傷勢。”
“好。”尤楚紅扶著獨孤鳳的手,站起身來,伸手請羅飛羽往里走。
羅飛羽解下針具,交待婢女放到沸水中煮上半盞茶的工夫,才跟著尤楚紅和獨孤鳳進到房間里頭。
獨孤盛躺在床榻上,蓋著厚厚的錦被,臉如金紙,呼吸倒算是平穩,但是比較短促。
更為顯眼的,是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寒氣。
尤楚紅和獨孤鳳什么都沒有說。
羅飛羽從錦被中拿出獨孤盛的手,三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關口穴位,不是把脈,而是輸入一道真氣,在他體內經脈中游走查探。
這種方式,可比把脈準確全面多了。
過不多時,羅飛羽收回手,為獨孤盛蓋好錦被,在尤楚紅期待的眼神中,來到外間坐下,說道:“宇文化及的玄冰勁果然是霸道詭秘。”
“神醫可有解決辦法?”尤楚紅殷切問道。
她的臉上,帶著幾分緊張和擔憂。
哪怕尤楚紅已經年近百歲,對自個兒這個兒子的關切,是真真切切毫無作假的。而獨孤盛的傷勢,她心里更是清楚。反正以她所見,她是束手無策的。
現在唯一的期盼,就是羅飛羽能再次創造出奇跡。一如為她拔除困擾三十年的舊疾一般。
羅飛羽很坦率地說道:“我現在還不能說完全有把握,只能說有可能,需得走一步看一步。并且還會有一定的風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