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希望閥主不要因此而攻打南海派的老巢。”
宋缺笑而不答,再次問道:“對江淮軍和杜伏威,你的提議可謂別出心裁。此法湊效的可能性有幾成?”
“至少六成。”羅飛羽很自信地說道,“杜叔曾與我在歷陽交過手,那時我還只是個小卒,就讓他損兵折將。現如今我坐擁江都,屯重兵于丹陽,又曾大破李子通兩萬精兵,他再怎么自認英雄蓋世,也不敢來打江都的主意。而他為了圖謀洛陽,就只得另尋出路。”
“江淮軍不是正在魔門相助下,圖謀江都?”宋缺面部改色問道。
羅飛羽答道:“我判斷這是輔公佑的主意,恐怕也得到杜叔的默許。這是一次嘗試,于他沒有什么損失,即使輔公佑失敗,他也反而是獲益匪淺,既鞏固他在江淮軍中的威信,又大增他在面對魔門時的話語權。”
宋缺哈哈笑道:“怪不得二弟對你甚贊有加,極為看好。如此說來,你是要在解決此事后,才去歷陽見杜伏威。嗯,我就在這里多等幾天,再跟你一起去見見杜伏威。”
“啊?!”羅飛羽大吃一驚,“閥主的意思是……”
宋缺淡淡說道:“杜伏威這事不解決,天下還會以為我宋某人怕了區區一個江淮軍。”
羅飛羽站起身來,說道:“如此就請閥主安心在江都多待幾天。我相信杜叔會看清形勢,做出正確的抉擇的。”
宋缺起身,答應下來,含笑目送羅飛羽離去。
書房里,安靜下來。過不多時,宋智悄然進來,徑直在木圈椅上坐下,笑了一聲說道:“大兄以為此子如何?”
宋缺睜開雙眼,微笑道:“聞名不如見面,南方諸雄中,也的確只有此子方可與北方諸雄一較長短!”
“嗯,深謀遠慮,謀定而后動,十分難得。唯一可慮之處,他有好些事,并未合盤托出。”
宋缺說道:“那是自然。我們也有很多事未曾向他合盤托出。”
宋智面色一愣,說道:“是,大兄所言極是。如此說來,大兄是準備出手了?”
宋缺搖頭道:“還未到時機。待解決杜伏威這個事之后,再作打算不遲。”
宋智臉色變得輕松下來,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氣。宋缺這個態度,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,至少說明他已經下定六七成決心,所欠缺的,只是個時機罷了。
在宋智看來,值此天下大亂之際,宋家是該早日下定決心,參與其中。不然,等到塵埃落定,宋家再想有所作為,可就難上加難了。
更何況,此刻羅飛羽已經一只腳插到中原戰局之中。不像以前,宋家空有一支足可以影響南方局勢的龐大勢力,想要參到中原紛爭,卻仍舊鞭長莫及。
他哈哈笑道:“江都繁盛,更甚昔日,更難得的是充滿朝氣活力。大兄這幾日不妨到處走走看看,更可到竹花幫的天香樓賭幾手,看看手氣。”
宋缺露出幾分笑意來,說道:“我正有此意。天香樓賭場的那個包百有,還是羅總管的得力干將?”
宋智點頭道:“是。羅總管現如今基本少有過問幫中事務,竹花幫各堂主各司其職,幫中事務井井有條,十分難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