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應冷哼一聲:“那就讓給你!”
尤鳥倦一愣,久久沒有吭聲。
席應再次冷哼一聲,冷笑著說道:“尤鳥兒,你的膽子被鳥兒吃了!我只是越看這個小子越順眼,很有當年老子年輕時的調調,藐視天下英豪,口無遮擋,行事毫無顧忌!你要是沒這個膽子,就給我收聲!”
尤鳥倦真的收聲,不再說話。
羅飛羽仍舊站在庭院小橋正中,身旁的解文龍如坐針氈,身后的云玉真和宋杰等一眾護衛隨從,則好整以暇,沉默以對。
他轉向東廂樓,呵呵笑道:“師妃暄小姐,有人說你剛才說謊了哩。創下慈航靜齋的地尼老人家,可有跟你們這些慈航靜齋的傳人提起過,出家人不打誑語?”
話音剛落,邊不負和席應再次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,說道:“小子你搞錯了,慈航靜齋可不是出家人!”
“哦,怪不得!那就難怪師妃暄小姐會那么說了。”羅飛羽回應道。
這等若是在說,剛才是師妃暄在說謊,為獨尊堡堡主解暉和川幫幫主范卓擔罪名。
師妃暄淡淡地說道:“邪魔歪道之人的話,搬弄是非,何以足信?!”
羅飛羽冷冷地說道:“你敢以慈航靜齋創派祖師地尼之名起誓么?不然,我如何信得過你所說的話不是在誆我!”
“好小子!有種!”席應再次大聲贊道。
羅飛羽冷哼一聲,森然道:“關系到我的生死安危,我當然要搞清楚!鴻門宴!借刀殺人!果真是好計謀!好手段!難道我不該搞清楚,到底是獨尊堡和川幫要我的命!還是慈航靜齋要我的命!”
字字誅心,句句殺人!
羅飛羽這話,完全就是要在巴蜀乃至于天下掀起腥風血雨。揚州總管,麾下數萬大軍,與宋閥聯手,更有天刀宋缺之威!
他既然已經認定這是鴻門宴,是借刀殺人,他和宋缺又如何會善罷甘休!
散花樓里,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,都清晰可聞。在羅飛羽剛進來時,與席應對上,眾人都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。可是現在,他們才發現,羅飛羽這么一番東拉西扯,是把大家都給繞進火坑里,再也爬不出來。
尤其是獨尊堡堡主解暉,川幫幫主范卓,慈航靜齋師妃暄,更是首當其沖!
解文龍一直站在羅飛羽身邊,從江都陪他入川,一路上多有深談,可這一次,他才真切見識到羅飛羽的狠辣之處!
父親解暉已經深陷其中,跳進黃河也洗不清!稍有不慎,巴蜀將難再保平靜,而是刀兵四起,血雨腥風!
而巴蜀三大勢力,裂痕已現!
解文龍心亂如麻,頭腦里一片轟鳴聲,完全無法思考。
即使是魔門的人,此時也都沒有吭聲。如今的局勢,當然是他們樂于看到的。而現在,羅飛羽這番話,已把獨尊堡堡主解暉和川幫幫主范卓,以及慈航靜齋師妃暄,都給逼到了死角。
他們給不給答案,都是兩難。
解暉和范卓仍舊保持著沉默。不是在默認,反而更像是不知如何應對。
師妃暄再次輕嘆一聲,說道:“羅總管信與不信,妃暄都已言盡于此。既然如今羅總管一再咄咄逼人,解釋無用,誓要在巴蜀掀起戰火,那就憑武力解決吧。”
羅飛羽哈哈大笑,反問道:“武力解決?武力解決什么?今日之事?還是巴蜀的歸屬?還是什么?又如何武力解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