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飛羽說道:“林香主,昨晚有人闖進來,意欲殺人越貨,幸虧我們還有些自保之力,對方知難而退,跳窗而走。對了,這扇窗能修好吧。”
林朗連聲答道:“是,是,我這就吩咐人來修好。兩位客官請放寬心,闖入的歹徒肯定不是烏江幫的人……”
“如果是烏江幫失蹤的船員,我們就不會等著林香主找上門來。”云玉真淡淡地說道。
這個意思就非常明顯,要是烏江幫的人下的手,他們兩個就會主動找上林朗,興師問罪。
林朗滿臉堆笑,退了出去。
云玉真笑道:“這個林香主,倒是個機靈人。”
羅飛羽說道:“他畢竟是行走江湖的江湖老手,不機靈的話,早就混不下去了。”
作為烏江幫梅花堂香主,又是這艘客運船的船老大,昨日夜里發生在船上的事,有人闖入進來,破窗而出,想必還有爭斗,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,他當然能瞬間明白過來,眼前的這兩位客官,是他根本就惹不起的人物。
兩人這么一番解釋,也就說明了,失蹤的船員跟兩人無關,而是闖上船的人所殺,林朗自然不敢再有哪怕一丁點的質疑,而是認可羅飛羽兩人的說法。
船行平穩,即使是在經過這段水流平穩的河道之后,就進入水流踹急的航道,這艘客運船仍舊行駛得穩穩當當。
兩岸山高峰險,林木深密,猿聲啼鳴,不絕于耳。
出了巫峽,過了秭歸,就是夷陵。只是次日午后,客運船在距江陵還有一段距離的小城枝江停下,不再前行。
林朗親自來到羅飛羽和云玉真所在的船艙,敲開門后,恭敬地肅手站在門外,十分恭敬地說道:“兩位客官,這里是枝江,前方水道被江淮軍截斷,我們的船無法通行。”
“江淮軍?”羅飛羽微微皺眉問道。
“是,江淮軍攻占江陵,截斷水道,對過往船只嚴加盤查。我們的船是要到巴陵的,恐怕……”
羅飛羽微微一笑,點點頭說道:“烏江幫沙老大與巴陵幫蕭銑過往甚密,林香主是擔心江淮軍扣船扣人?”
林朗嘴角一扯,雖然不知道羅飛羽的身份來歷,單單從他敢直呼蕭銑之名,就知道羅飛羽是區區一個烏江幫梅花堂香主惹不起的人物。
他低下頭去,恭敬答道:“是。兩位客官……”
羅飛羽沉吟道:“如若沙老大在,我倒是想建議沙老大去見一見江淮軍。也許這是個機會,也未可知。生意嘛,跟誰做不是做,對不對。”
林朗的頭低得更低了些,有些為難地說道:“是,客官的話,在下一定帶給沙老大。”
羅飛羽笑一笑,沒有再多說什么。江淮軍攻占江陵,截斷長江水道,用意當然十分明顯,那就是截斷巴陵幫蕭銑從川蜀獲取糧草物資的通道。
而現在,江淮軍的這個行動,江都軍不會阻止,就是因為巴蜀獨尊堡堡主解暉的選擇,讓江都軍不再那么無條件地支持巴蜀。
這樣做,既能限制削弱巴陵幫蕭銑的實力,又能敲打位于巴蜀的大大小小勢力。
林朗退了出去,他還有其他的事要辦,而實際上,他也沒有聽出羅飛羽話里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