閉關幾天的工夫,羅飛羽反復斟酌,把這部《天魔訣》拆開來,翻來覆去地琢磨,然后再如同拼積木那樣,重新整合起來,可謂是從里到外,摸了個透徹。
《天魔訣》的這個先天之限,對他來說,根本不存在。修煉《長生訣》有成,他就相當于已經打好堅實的根基,擴展的經脈穴竅越多,就相當于根基擴展得越寬廣。任何功法,對他來說,都只不過是在打好的根基上修建不同的東西而已,通過改變經脈穴竅之間的真氣流轉線路,施展出不同的功法來。
對羅飛羽來說,《天魔訣》最大的收獲,不是功法,而是其上匯列的真氣運行路徑,以及對應的經脈穴竅,有好些穴竅,是他聞所未聞,更別提打通開來的。
一連二十來天,羅飛羽拋開一應俗務,足不出戶,一門心思沉浸在《天魔訣》之中。
北風日漸冷冽,天下間的一應躁動,也似乎是被凍結下來。
夜深人靜之際,羅飛羽從靜坐中“醒”來。書房里亮著燈,火盆里炭火正旺,室內溫暖如春。
他抬頭看著屋頂,沒有什么動作,緩緩起身,來到門口,打開書房房門,再回到書房正中的蒲團上,盤腿坐下。
片刻之后,一陣風從敞開的大門卷了進來,房門又無聲關上。
羅飛羽頭也不回地說道:“這段時間,你一直就待在襄陽,可是奉師尊之命,留下來的?”
“算是吧。”羅飛羽身后,婠婠的聲音如同是在幽嘆一般。
“那你可是發現了什么?”
婠婠仍舊一襲白衣,赤著雙腳,款款走到羅飛羽跟前站定。
在這樣的冷天,她一點也不怕冷。
她看著羅飛羽,莞爾一笑,說道:“我就看到你在這里閉關,翻來覆去地琢磨《天魔訣》,怎么?你可是有什么發現?”
“《天魔訣》果真是《天魔策》里的精華篇章!”羅飛羽答道,“我曾聽人說,創立慈航靜齋的地尼,在白馬寺研修佛法,遇上魔門邪帝謝眺,翻閱道心種魔**和魔道隨想錄,才融匯佛道功法,創立慈航劍典。這是真的嗎?”
婠婠輕聲說道:“你既然都能聽說這些,那多半也就是真的了。”
羅飛羽站起身來,說道:“原來是真的。如此說來,豈非慈航靜齋也算得上是魔門的第九大分支?”
婠婠掩嘴輕笑,眼波流轉,說道:“也只有你敢說出這樣的話來。江湖中人聽到慈航靜齋這個名號,就肅然起敬,唯恐說話大聲,驚擾了慈航靜齋的清靜。怪不得齋主都打破誓律,親自出山來。你能做到這一點,足可自傲了。”
“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羅飛羽笑道,“莫非除了你們,還有什么其他的隱秘宗派,在隱隱鉗制著慈航靜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