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被李閥找到楊公寶庫,如此龐大的財富,足夠李閥財政無憂。
他鎮定自若地盯著雷九指,沒有搭話,可是雷九指卻絲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,而是旁若無人地坐在他的對面,只不過斟滿酒的酒碗,他也沒有動,反而對著羅飛羽一臉微笑。
“很奇怪,看來你是認定我了?!”羅飛羽說道。
雷九指哈哈一笑,說道:“在下與老哥一見如故,何不先喝兩杯,再細談?”
羅飛羽扭頭瞥一眼窗外,漫不經心地問道:“天寒地凍的,這些人是在做什么?”
雷九指雙眼微微一縮,沉吟片刻,身子前傾,壓低聲音說道:“老哥可有興趣發一筆大財?”
羅飛羽反問道:“去賭場宰初來乍到的肥羊?還是在這里發一筆大財?”
雷九指面不改色,心不跳,沖著羅飛羽豎起大拇指,贊道:“老哥果然是明白人!來,在下敬老哥一杯!”
說完,他很是會察言觀色,在羅飛羽挪開手掌時,抱起小酒壇,為羅飛羽斟滿,再端起酒碗,示意先干為敬。
羅飛羽倒也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,而是端起酒碗,跟他一飲而盡。
雷九指再給羅飛羽斟滿,低聲說道:“老哥眼光毒辣,認定在下是個在江湖混飯吃的人,故而對在下頗有戒心,對吧。”
羅飛羽默認了他的說法。雷九指接著說道:“也難怪老哥會如此認為。不過在下雖然的確是江湖上混飯吃的人,卻是個精研賭術,賭遍大江南北的人。”
“哦,那你到長安來,就是準備大殺四方?”
雷九指打了個哈哈,說道:“老哥過獎了。長安明堂窩,乃是天下十大堵城之首!老哥要是有興趣,在下可以帶老哥去碰碰手氣,無論輸贏,都可以再去旁邊的上林苑坐坐,那里的姐兒,可是個個水靈靈的!”
羅飛羽沒有什么反應,而是再次轉頭看著窗外,片刻之后,才回過頭來,問道:“天寒地凍的,這些人是在水渠里做什么?”
這是他第二次發問。
這一次,雷九指露出凝重的表情,雙眼中也不再是狡黠的神色,而是在沉思,過了一會兒,他才輕嘆一聲,說道:“老哥很奇怪么?這些是太子府的人,是在這里找什么東西吧。”
“太子府的人?”
雷九指微微笑道:“雖然還沒有公告天下,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。楊侑禪位,李閥閥主登基稱帝,自然就是立長子李建成為太子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羅飛羽淡淡說道。
李淵稱帝,尚未公告天下。但是坊間卻已有這樣的傳言,說明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,大家都早就心知肚明。
李建成身為李閥閥主李淵長子,在李淵登基稱帝之后,理所當然的就是太子。
但是在躍馬橋一帶尋找楊公寶庫的人,卻都是太子李建成的人馬,這就相當令人尋味了。
羅飛羽跟雷九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,從雷九指出現,他就知道雷九指一直在試探他的底細和身份,故而他也只是隨口附和,卻對來歷等等閉口不答,甚至于連姓名都沒有告知。
可是雷九指卻毫不在意,儼然如老朋友那樣,高談闊論,大談特談。
但是實際上,雷九指雖然話不斷,但實際上卻相當老練,根本就沒有透露他的更多信息。除了一個名字,就幾乎什么都沒有。
酒足飯飽,福聚樓三樓大堂,仍然人滿為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