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,二,三,起!”羅飛羽低聲喊著,兩人同時發力,身影粘合在一起,順著城墻,往上升騰而起。
洛陽城墻高聳,僅憑身法輕功,是沒法一躍而上的。獨孤鳳不知道羅飛羽會有什么手段,但是卻相信他,沒有多問。
升騰之勢,在數丈高度,就開始減弱。這點距離,相比高聳的城墻,那就差得多了。
就在這時,羅飛羽右手一抬,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射出。兩人身影本已力竭,此時卻停在空中,沒有下墜。
“抱緊了。”羅飛羽雙腳在城墻上交替踏過,如同凌空而行一樣,順著城墻往上走去。
獨孤鳳大為訝異,湊在羅飛羽耳邊問道:“這是什么?怎的如此神奇?”
“這是飛天神遁。”羅飛羽答道,“魯妙子老兄送給我的神器。翻山越嶺,攀墻過戶,易如反掌。”
如此爬上十來丈的距離,羅飛羽左手一抬,又是一道黑影射出。
高聳的城墻,在羅飛羽眼中,就如同平地一般,毫無阻礙。
洛陽城里,一隊隊軍士,還有一隊隊勁裝大漢,在大街小巷來回巡梭。
但是這些巡邏軍士發現不了羅飛羽和獨孤鳳兩人。直送到獨孤閥府邸不遠處,羅飛羽才提醒獨孤鳳摘下面具,看著她的身影進入獨孤閥府邸,這才轉身離去。
一回到府中,獨孤鳳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歇口氣,就徑直來到祖母尤楚紅的精舍,推開門,悄聲入內。
“鳳兒回來了。”尤楚紅的聲音雖然如刀劍般鏗鏘,卻帶著一股寵溺的溫情。
“是。”獨孤鳳乖巧答道,“祖母怎么還沒歇息?”
“你沒回來,我怎么能歇息。”尤楚紅佯罵道,“怎么,見到他了?”
“是。”昏黃的燈光下,獨孤鳳不由得臉頰發燙。她忙轉身,裝作去剔亮油燈,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尤楚紅輕嘆一聲,問道:“那他怎么說?”
獨孤鳳轉身過來,在尤楚紅身后雙膝跪地,為尤楚紅輕輕捶著肩膀,說道:“他說對和氏璧志在必得,還說不偏不倚,耐心等待,才是保家全族之道。”
尤楚紅閉上雙眼,沉默良久,這才長嘆一聲,說道:“這才是大胸襟,大格局啊。先是巴蜀,再是飛馬牧場,然后是獨孤家,他這是真心為對方考慮,而不是加以利用。正因如此,才更顯坦蕩!唉,我獨孤家愣是沒有如此人才啊!你有膽有識,卻偏又是個女兒身。”
獨孤鳳噗嗤一聲,笑出聲來,“祖母這是在怨天尤人哩。”
尤楚紅苦笑道:“老身不是怨天尤人,而是不得不殫精竭慮啊。霸兒,策兒,一身惡習,還自視甚高,眼高于頂,而又不自知。我不時時敲打敲打他們兩個,指不定他們兩個會鬧出什么禍事來哩。幸好早一步把他們兩個支了出去,到長安給老姑奶奶請安。”
獨孤鳳沒敢笑出聲來,輕聲問道:“明日的賭局,祖母怎么看?”
“怎么看?”尤楚紅說道,“當然是去城外看了!老身甚是不解,這個揚州總管,難道還真能在寧道奇這個牛鼻子老道手底下討得個好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