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是啊……”羅飛羽當即叫起撞天屈來,如同尚秀芳就在他身邊說話一樣,“沒得秀芳大家發令,我是不敢吭聲啊。”
尚秀芳噗嗤一聲,笑出聲,說道:“總管雄辯滔滔,如此疲賴,甚是可惡哩。”
話雖這么說,似是指責甚重,可是能聽得到尚秀芳聲音的人,都能聽得出來,尚秀芳這是在跟揚州總管羅飛羽調笑無忌,就像是老相識一樣,關系非同一般。
所有人都是心中暗自稱奇,不知道尚秀芳與羅飛羽之間,到底是個什么情況。
可是即使心里很是羨慕嫉妒恨,也沒有人真個兒表現出來,而是臉上笑瞇瞇的,心里就不知道作何感想了。
羅飛羽站起身來,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,說道:“這個誤會大了,我……還是來當面跟秀芳大家道個不是才是……”
“這才對了哩,”尚秀芳笑得很開心,“宋二叔三叔都在?秀芳入輸巴蜀,得宋三叔照拂甚多,還未道謝,我還是過來拜見二叔三叔。”
眾人恍然大悟,以為明白了尚秀芳和羅飛羽之間的關系,以為是因為嶺南宋家的緣故。
但是宋智、宋魯、宋師道和宋玉致都知道,這只是尚秀芳的借口而已。
羅飛羽沒有大大咧咧在廂房里等著,而是下樓到中園,上到東側重樓三樓頂層廂房。
見到羅飛羽出現,尚秀芳滿臉愕然,旋即滿臉笑容,伸手掩嘴輕笑道:“總管怎的來得這么快?”
羅飛羽哈哈一笑道:“我要敬幾位前輩一杯,上門來相迎,這樣方才顯得出我的誠意啊。”
“算你哩。”尚秀芳大眼睛嫵媚動人,笑意盈盈。
這間廂房也很是寬敞,不過人就少多了。
知世郎王薄看起來并不老,長相儒雅,倒不像是曾經稱雄長白山的一方霸主。歐陽希夷笑呵呵的,須發凈白,看著羅飛羽,連連點頭說道:“總管氣勢沉凝,氣度不凡,好!好!”
王通接過話頭,說道:“當日寒宅一唔,時光荏苒,總管已然一統江南,老朽甚是欣慰。”
歐陽希夷和王通對羅飛羽的觀感甚佳,說得也很客氣。尚秀芳就很是驚訝問道:“總管還曾去過王老宅邸?”
王通點頭應道:“正是。只是那時老朽還不知道總管的身份。如不是那個突厥馬賊跋鋒寒去而復返,回來鬧事,總管也就不會現身。驚艷一刀,震住場面,不然,老朽那天也就要動刀動槍了。”
歐陽希夷連連點頭,示意王通此言不假。那次他也是親歷之人。也是印象深刻。
尚秀芳大眼睛撲閃閃眨著,嬌聲道:“秀芳雖然才剛剛回來,卻可是聽過不少總管的趣事,唉,以理服人,能把雄辯滔滔說得如此坦然,也只有總管這般皮賴之人了。三位前輩稍候,秀芳去拜見宋二叔三叔,去去就來。”
“秀芳自便!”王薄連聲說道。
三人年齡身份都很是了得,卻都站起身來,把尚秀芳和羅飛羽送到門口,目送兩人沿著廊道往樓梯口走去,這才轉身回到廂房。
尚秀芳芊芊素手牽著羅飛羽的衣袖,俏臉含笑,轉頭問道:“總管如今身份不一般,怎的一個人就來了?不怕有人對總管不利?”
羅飛羽笑答道:“有秀芳大家在身旁,誰敢出來自討沒趣的。”
可就在話音未落時,羅飛羽左手突伸,摟住尚秀芳的倩腰,右手拔刀,一刀劈向身右側的廂房房門。
恰在此時,廂房房門呯然一聲,碎裂成無數碎片,朝羅飛羽和尚秀芳兩人激沖而來,如同支支利箭。
尚秀芳尚未來得及驚呼出聲,身子驟然一輕,被羅飛羽摟在懷中,護得嚴嚴實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