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管雄辯滔滔,落雁佩服得很。”沈落雁說道,“可是總管這般手段,也就只能哄騙下他們兩個不諳世事的小子。在座諸君個個心知肚明得很,想要瞞騙過天下豪杰,就沒有那么容易。”
羅飛羽道:“我這個手段乃是陽謀,知易行難。你們都知道,但你們做不到,獨獨只有我能做得到!我根本不屑于去瞞騙,而是行事堂堂正正,光明磊落。你不服氣又如何?不相信又如何?他們兩個回到揚州,親眼所見,自然就見分曉。至于他們兩位是否愿意離開揚州,那是他們的事,我又不會橫加干涉。”
“總管倒是說得好聽……”沈落雁繼續說道。
羅飛羽沒有再理會她,而是轉向寇仲和徐子陵,打斷沈落雁的話,說道:“你們兩個在這里顯露行蹤,想要對你們兩個下手的人可不少。你們多加小心。”
“多謝總管!”寇仲和徐子陵再次拱手,同時飛身掠起,退了回去。
兩人的身法迥異,一如飛鳥,飄逸靈動,一如游魚,靈活多變。然而在羅飛羽眼里,兩人身法卻同出一源,并無分別。
中園變得空空蕩蕩的,原本劍拔弩張的態勢,一下子就緩和下來。寇仲與上官龍之間的約戰,終沒有發生。東溟公主單婉晶含怒挑戰揚州總管羅飛羽,也沒有成功。而揚州總管羅飛羽挑戰李世民,也就此不了了之。
可是羅飛羽沒有回到廂房里頭,而是站在露臺,環掃四周重樓廂房。正要出聲,東側重樓三層廂房露臺上,知世郎王薄問道:“總管剛才說,和氏璧的事與你無關?”
“正是。”羅飛羽坦然答道:“在洛陽城外,我在賭臺上輸給散人寧道奇,答應他不摻和和氏璧的事。不過他卻沒能攔阻住我入城,所以我才能適逢今日的盛會。”
“你的傷勢可無礙了?”王薄接著問道。
甚是關切的語氣。
在羅飛羽身邊,眾人心里都是一動,雙眼緊縮,對知世郎王薄這個問題,大為不滿。
羅飛羽哈哈一笑道:“多謝知世郎關切。我的傷勢已無大礙,只是不便與人動手罷了。”
此言既出,眾人都是心頭悚然一驚。
剛才羅飛羽談笑自若,中氣十足,主動挑戰立李世民,根本就不像是個有傷在身的人,眾人也沒有把他當做重傷初愈的人。可是現在,他卻主動坦陳傷勢在身,不便與人動手。
他這么坦陳,也許會有人動起心思,出來逼他動手。
知世郎王薄也是微蹙眉頭,隔空看著羅飛羽,正在斟酌字句時,有人冷哼一聲,說道:“總管這是故作聲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