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尊羅漢像,造型細致精巧,姿態各異,無論立臥坐倚,均栩栩如生,疑幻似真。
即使獨孤鳳并沒有見過凈念禪院里的那些佛像,此刻也看得心馳神搖,震撼不已。
而羅飛羽更是進來的第一眼,就看出來這里的塑像,與凈念禪院里的銅佛像,源出一處。
站在千手觀音座前,四周盡是重重列列的羅漢塑像,有若置身于菩薩說法的場景之中,這種感覺,實非任何言語可以形容。
羅飛羽比之獨孤鳳,更能體會到這些塑像帶來的震撼。他在凈念禪院銅殿里,就從那過萬尊銅佛像身上,領悟到佛家手印的功法。如今在這里,每一尊羅漢像,佛和菩薩的每個手印,每個姿態,都在眼中化作佛家手印功法的一部分,融匯到他的心中。
他完全沉浸其中,整個人渾渾霍霍的,完全不知道時間的流逝,也不知道自己正在隨手擺出佛像上的手印,比照著佛像的姿勢。
吽!
一聲佛號,把羅飛羽從沉浸中驚醒。
獨孤鳳盤腿坐在佛堂中,抬頭看著羅飛羽。佛堂后,傳來沙沙聲,那是掃帚掃過地面的聲音。
羅漢堂外,夕陽晚霞,映照得一片絢麗。
羅飛羽扭頭看了獨孤鳳一眼,與她一起,信步來到佛堂后。
“阿彌陀佛!”
老僧身穿灰色僧袍,背脊佝僂,對著羅飛羽和獨孤鳳單掌合什。
羅飛羽躬身一揖,順手摘下面具,說道:“晚輩羅飛羽,拜見真言大師。”
真言大師淡淡一笑:“總管真的來了。這位姑娘想必就是故人之后,老僧在洛陽白馬寺時,曾與尤施主見過幾面,如今聽聞尤施主舊疾盡去,又與了空禪主了結恩怨,老僧甚感喜樂。”
獨孤鳳也摘下面具,對著真言大師躬身道:“晚輩獨孤鳳,拜見真言大師。祖母言及真言大師躬身甚是敬佩,一再囑晚輩見到真言大師,務要致上她的問候。”
“好!好!”真言大師點點頭說道,“如今天色不早,總管勿怪老衲驚擾。”
“大師言重了,是晚輩驚擾了大師才對。”羅飛羽答道,“大師剛才所施,莫非就是真言符咒?”
真言大師點點頭道:“了空禪主言及總管目睹佛像而悟出手印功法,如今總管在羅漢堂,見佛像而有所悟,看來的確與佛門有緣。”
羅飛羽答道:“晚輩修的是道家功法,機緣巧合之下,見識到佛門功法的精妙。此次前來拜見大師,正是想要聆聽大師真言。”
真言大師微微笑道:“總管自大金剛輪印始,結于無畏印,對佛家手印捻熟于心。老衲有一事不明,總管所修,橫跨佛道魔功法,如何能相安無事?”
羅飛羽哈哈一笑道:“晚輩所修道家功法,說實話,晚輩也不甚明了。但是這門功法,卻與當今任何功法大為迥異,不分門屬,任何功法,均能為之所用。”
真言大師如此人物,也聞言動容,自嘲一笑嘆道:“唉,老衲也忍不住起了好奇之心,不知道何種功法,竟然能有如此神奇。天下功法,皆能為之所用,豈非是盡皆能融匯其中,不分佛道魔門之別?”
羅飛羽點點頭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