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脆弱裹挾著自卑,在蘇鯉面前變成利刃綻放,彷佛沒了她,全世界都可安靜祥和。
假想敵故去兩年,卷土重來,現在時濟坐在她面前再次逼問關于蘇鯉的事情,她似乎有點任命了,或者說有點后悔了。
若不是那份執著,她現在應該在高級寫字樓做份差不多的工作,再于附近租下一戶五臟俱全的小屋,酒飽飯足,恣意灑脫。
時濟看著她像一只徹底熄滅了的蠟燭,旁敲側擊也再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。
他長腿一邁,起身離去。
那一瞬間,周泫身上的灰色頓時加重了幾分,眼前亦是霧蒙蒙的一片。
晚上,蘇鯉躺在酒店的床上給時濟打電話。
“喂?”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。
蘇鯉頓了一下,心疼起來,“午飯吃了嗎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?聽起來......”
“最近工作有點多,你在那邊怎么樣?玩的開心嗎?”
“我正有件事兒要告訴你呢,我找到我外公了。”
時濟有點沒聽清,“嗯?”
“我說我找到我的外公了,在這邊經營著一家照相館,人很和藹,只是他說自己一直有一個心愿,想再見我母親一面,可你知道的,我母親早就不再人世了。”,蘇鯉撅起小嘴,為此苦惱,“衛儲的意思是干脆讓我循著我母親的樣子假扮一下,好了了老人家一樁心愿,但我又覺得不靠譜,萬一露餡了,老人家豈不是空歡喜一場。”
她巴拉巴拉說了大堆,他在電話那頭頗有耐心,“老人家獨自生活多年,風風雨雨的,我覺得你不妨把真相告訴他,我想他會接受的。”
“再殘酷的真相都想要知道的那份心情,反而是迫切的。”
蘇鯉點頭,“嗯。”
“乖,晚上不要一個人熬夜打游戲,酒店的房門一定要鎖好,有什么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。”,時濟很溫柔,“我一直都在。”
“嗯。”
第二日,蘇鯉決定聽從時濟的意見,將真相告訴老人。
一大早,她沒有叫醒任何人,而是一個人背著雙肩包,打了車,去往那個漂亮寧靜的小鎮。
老人家的門半掩著,她站在門邊,朝里喊:“外公?您在嗎?”
老人在后院給花圃施肥,聽到蘇鯉的聲音,蹣跚著步子到前院來,“噢,親愛的,你怎么來了?吃早飯了嗎?我這里有熱好的水果派,要來一塊嗎?”
“好的。”
蘇鯉走進去,在餐桌前坐下,看老人忙活,將水果派放置她面前。
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,親愛的。”老人也在桌邊坐下,慈愛的瞧著她。
蘇鯉嚼了兩口,覺得十分甜膩,便放下,問:“您的后花園,我可以去參觀一下嗎?”
“當然可以,如果你感興趣的話,我會非常欣慰。”
蘇鯉跟著老人來到房子的后面,那里有大片的草坪,靠墻的位置栽滿了薔薇花,院子中間還有一只秋千,是木質的,刷著冷白色的油漆。
“蘇宅院子里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秋千......”
“孩子,你可以幫我給花施肥嗎?”
蘇鯉點頭,“可以的,不過你需要教我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