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一會質樸斑駁退漆的木門從內打了開來,只見一個頭發有些泛著銀光的中年女人,手里拿著準備清洗下鍋的大蔥,一臉的疲倦困意,看了看這幾個陌生的訪客。
“是莫玲玲的媽媽嗎?是…這樣的…”譚天宇這撒起謊來竟還有些結巴。“我們是清溪高中的老師,這次也是聽聞玲玲的事,所以專程來看看。”
或許看見了站在他們身后的程老師,畢竟是玲玲的班主任,定是和家長見過,何況他們態度如此誠懇,就算莫玲玲還活著,廁所里的不是她,也可以用看病的名義來看望,也能說的過去。
女人露出了一臉的悲傷,卻還是勉強硬擠了一個苦澀痛苦的笑容,“快進來坐吧,這家里也沒收拾亂得很。”
一進門玄關旁就放著一張折疊桌,桌子上是一個女孩的照片,她明媚陽光的笑著,照片上掛著黑色的小緞帶,照片前還供著水果、點心、香燭。
這就證明這個莫玲玲已經亡故,那廁所里的靈大概率就是她了。
“你們坐,我去泡茶。”莫玲玲的媽媽放下手中的大蔥,這客人來了總得要沏個茶。
“不用麻煩了。”譚天宇推脫道。
“不麻煩,你們坐。”
乘著這個空檔,尹若夏仔仔細細把這個老舊雜亂又狹小的空間看了遍,這就是個普通的老小區,裝修也都是白膩子墻配著水泥地,別說靈了,連個蒼蠅都看不見,這個莫玲玲為什么家里不待要選擇留在學校里呢?
“來喝水。”莫玲玲的媽媽端著幾杯茶葉水放在茶幾上。
“阿姨坐吧,那個玲玲的事我們也是覺著很惋惜,還請節哀順變。”
一提起女兒,她就忍不住眼眶又泛起了濕潤,觸動了她脆弱的心,她點了點頭坐在了譚天宇身邊。
“阿姨方便問下,玲玲是…”譚天宇套話道。
“玲玲她之前總覺得頭疼,我們以為她是壓力太大也沒在意,可后來一下子手腳都不能動,去醫院才查出來是腦膠質瘤…”她哽咽著和他們訴說著自己的痛苦。“一直帶她去大醫院求診,可是…所有大夫都給玲玲判了死刑…”
“玲玲媽媽還請節哀。”一直沒坑聲的程老師這才知道自己的學生是因為什么病休學。
“玲玲是不是很喜歡上學啊?”尹若夏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嘴,這個問題倒是有些突兀。
玲玲媽媽倒是并未介意,“是啊,我們玲玲的夢想就是考上省師范大學,以后做一個和程老師一樣的老師,她這么乖巧,為什么…上天…這么不公平。”她哽咽著回過頭看了看那張玲玲笑得燦爛的照片。
玲玲媽媽的話倒是讓尹若夏明白了玲玲為什么滯留在學校,因為她的夢想,因為她發自內心對學校的喜愛。
程老師想起這個乖巧的女孩,一個大男人也不禁的感同身受流淚。
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,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幫這對苦命的母女才是最完美的結局。
猶豫許久,譚天宇還是選擇實話實說,總不能這頭安慰她媽媽,那頭就去收拾她吧。“那個…阿姨,其實我們三個不是學校的老師,最近學校里出了不少靈異事,我們是受委托去處理的,然后發現那個就是玲玲,所以今天才會上門來打攪。”譚天宇盡量態度柔和委婉的說給她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