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眾人都上了馬時,突然見到一人攔在路前。
那侍從見了心里可是焦急壞了,也不知自家主子跟一群官兵較勁做什么,這不是找死嗎。
見面前男子生得還算正派,只是周身商賈魅氣重了些,喬蓁騎著的馬對著林堯升大出了兩口氣,嚇得他往后退了幾步。
“何人膽敢攔路。”喬蓁安撫了自己的馬問道。
“草民并非攔路,而是……”林堯升一笑,是商人特有的算計,“草民能助各位一回。”
喬蓁這一路奔馳,被風吹得鼻尖泛紅,她坐在馬上腰背挺直,審視著眼前這個看上去不算正經的男子。
柳行之的請求果然沒有奏效,他看著父親冷峻的神情也察覺出些不對。
“如今將二位殿下送回京城,我們連兇手都尚未抓住,無非是落人話柄,”柳休皺著眉,看柳行之欲言又止便道,“若實在擔心他的傷勢,請人快馬入京城,動靜小些請個御醫出來也不是不行,我去安排吧,你好好守衛此處。”
可等了半晌,柳行之發覺父親并沒有派人前去京城,心中疑慮更甚。
“喂,想什么呢?”
突然身后被人打了一下,柳行之轉頭看去,只見一個大笑臉在眼前。
“是你啊。”他嘆了口氣。
元述這就不高興了:“看見我就嘆氣是什么個意思啊?行了,知道你急,但我聽微之的傷勢也有好轉,你別太慌。”
柳行之還是深深皺著眉:“我只是……有些看不透父親。”
“將軍?怎么了?”元述小聲問道。
“自從他與昭南……”柳行之本來有好些苦水要倒,最后還是住了嘴,無奈撇過頭。
元述攏了攏他的肩膀寬慰道:“行了,昭南王兩年前救過咱們,將軍跟他有些交情那是知恩,別想那么多,我看他們,不像是一路人。”
“不說這個了,”柳行之搖搖頭看著他牽著馬問,“你要出去?”
“是啊,下午要出營一趟,看看后頭押送戰俘的隊伍到哪兒了。哎喲,我還得去找些人跟我一塊兒,不聊了走了啊。”
柳行之看著元述的背影,又望了望柳休的帳子。
柳微之的燒已然退下,謝梓材一面盯著他,一面又思忖著元述的事。
等到傍晚時分,她突然聽到外頭有人說笑。
她偷偷在袖中藏了個匕首,背對著那帳子口。
不過一會兒外頭像是安靜了,但立刻又起了嘈雜聲音,待到那聲音越來越近,她的心也提在了嗓子眼。
身后有帳子翻動的聲音,她立刻轉身,撞上了突然闖入手持兵刃的人。
來者看裝束應當是個中階的武官,眉宇間有幾分熟悉。
“驍騎尉元述拜見太女殿下。”說完元述的目光就落在了仍處在昏迷的柳微之身上。
“殿下,太女君已然同下臣交代過,臣會護送您回京城。”
她呆了呆道:“那夫君他……”
“請殿下恕罪,下臣能調動的人馬有限,目下只能送您一個人出去,”元述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,看了看柳微之,“柳休將軍應該不會傷害太女君的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謝梓材仍舊有些不放心。
她想了許多種可能,就算是柳休想要對她不利,可就在這京城外,柳休未免也太大膽了。
是以她仍舊看不透柳休的目的,還有柳微之究竟是何時有這樣的盤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