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精神不好,一應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督促著,只盼著他快些好起來,才能將事情做下去。
“來壺酒。”
那酒坊的伙計看到了林堯升又來,不免向自己的掌柜投去了無奈的目光,那掌柜嘆了一聲親自給他送了酒來,一走近又聞到他身上陳舊的酒醉味道還未散去,不由得皺著眉又勸了他幾句。
只是他一碗接一碗地喝酒,是什么也聽不下去的。
那掌柜的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而后忙著自己生意去了。
“請問,林堯升在哪兒?”
他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一道清亮的聲音問著他的下落,他心中不耐煩將酒碗砸在了地上。
“我在這兒呢。”
他沒有回頭,等著腳步聲近了便不耐煩問:“什么事?”
他才舉起的一碗酒突然被人從嘴邊奪了去,猛地一口他嗆著咳嗽了起來,而后終于能說話了便一拍桌子抬首怒:“做什么?”
此時他眼前一片迷蒙,而后皺起眉等到視線略微清楚的時候便身形滯住。
那酒坊的老板一抬頭,便見到一胡裝女子牽著馬停在了林堯升面前,奪去了他的酒碗,皺著眉看著他。
老板怕是來挑事的,正準備上前周旋,就見到林堯升突然一把抱住那女子的腰,伏在她身前便像是哭了起來。
他自問與林堯升相識也有近十年,從他十六歲老道著做生意,再精明的商人都沒辦法從這個少年人身上賺到一分一毫的利。林堯升從來是精明自信的,對著誰都從未有過這樣失態的時候。
林堯升方才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才看到了喬蓁,一把抱住她之后哭了許久,嗚咽著說了不少的話,只是他口齒混沌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什么。良久之后他感受到溫暖的手覆在了他頭上,他止住了淚水抬起頭時,那張熟悉的面容仍然在面前。
“挺丟人的。”喬蓁看了看四周眾人打量的眼神,一向坦然的人也不禁覺得面紅耳熱,又看林堯升滿臉的淚痕,那雙眼睛再沒有精明,只有害怕與脆弱。
她“噗嗤”一聲笑出來的時候,林堯升站了起來一把將人抱在了懷里。
她右手邊牽著的馬哼哧了兩聲,她也伸出手將林堯升抱緊:“我來了。”
林堯升帶著喬蓁去看被他燒毀的金樓,喬蓁看了那廢墟一眼便嘆了一聲:“你現下住何處?”
他打了個酒嗝,而后尷尬著說:“每日在哪里喝醉了,便在哪里睡下。”
始終喬蓁也沒做出什么表情來,林堯升有些擔憂便道:“你放心,這錢我很快就能……”
“那你還養得起我嗎?”她突然悵惘道。
林堯升微楞,他腦海里一時不明白,究竟要怎樣才算養得起她,國公府的小姐,要如何養得起?
見把人逗得為難起來,喬蓁嘴角才又有了一分笑意,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:“若是養不起,我也想法子去賺錢,做出這副樣子做什么?我真要白吃你的飯不成?”
他將人一把拉過緊緊抱著。
“身上難聞死了。”喬蓁嫌棄著仍舊抱著他。
“英國公府那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