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從那個人嘴里挖出幕后主使,還得看你的手段,”魏舒盈淡淡道,“只是若真挖不出來,也不能再耽擱,現下薛……皇太女他們,還被關押著,不知道狀況,要盡快解決才是。”
“縣主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無論問不問得出來,就算是假的口供你也要做一份,最多不過讓那個宮人把罪名都擔下來。”魏舒盈沉聲道。
她太明白這樣的手段,其實那宮人本來就沒有機會再活命的,她能搶先將那人救下來已經是不易。而那宮人也一定有什么把柄在幕后主使手上,所以無論如何是不能說出真相的。
“看起來縣主像是已經知道背后的主使是誰了?”付思遠挑眉問。
“你怕是也清楚吧,所以心里頭也做好了跟我一樣的打算。”魏舒盈反問。
付思遠了然,這樣的手段在刑訊里他是常做的,當年替何空游做事的時候就使了不少次,他謝過之后離開她的府邸,心中也是疑惑萬千。
魏舒盈能幫皇太女,的確是件奇事,不是為了皇太女,那要么是柳微之,要么是……薛玳。
他心中有了些分寸才轉身離開。
柳微之再收到消息的時候,看著謝梓材沉郁的神情勸道:“若是能將咱們放出去,也比一直待在此處強,你也不要太計較了。”
“計較?他高放安都敢直接找人陷害我和薛家行巫蠱之事了,擺明了是要置我們于死地!”她咬著下唇恨恨道。
的確是死地,若不是魏舒盈借著昭南王府的勢,事事趕在了高家的前頭才將這個宮人找了回來,憑他們,這回恐怕得真栽在高放安手里。
“可是咱們沒有別的證據,現下河道修筑正在要緊的時候,您是他在朝中的支持,若是您這處不好,他那兒也進行不下去。再說各地的佛堂清查之事,不能半途而廢,現下最關鍵的是您得快些出去主持事務,至于高家,還怕往后沒有機會嗎?”柳微之勸著。
其實照柳微之來看,高放安就算不是抱著讓他們必死的念頭來對付。也是準備趁著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,將這些日子他失去的東西都奪回來。
借著丹藥和巫蠱的事,他不知道又將多少自己的黨羽提拔上來,將此前謝梓材好不容易任用的幾個大臣又打壓下去,半個月而已,他已經要翻盤了。
最后魏舒盈總算將那個宮人給抓了回來,那大理寺的刑具還沒有上,她就已經被付思遠折磨得差不多了,果然是怎么樣也不肯說出幕后主使的。
付思遠拿著一張事先就準備好的口供:“你,記恨皇太女幾次三番打罵你,又與那道士勾結,才坐下這等逆行。我會替你改掉宮中檔案,只說你沒有父母親族,絕不會再牽連別的人,這樣,肯畫押了嗎?”
他看著已經脫了一層皮,身上也沒有一處好地兒的人嘆惋道。
那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的女子掛在刑架上,親眼看著付思遠撕毀了她原本的檔案,又補了一份新的上去,才吃力點點頭。
“去稟報陛下,事情清楚了。”他看著那女子奄奄一息,趕緊叫人給她用了一些止血的傷藥。
縱然這事情是這樣了結了,可皇帝心里有心結,下令處死了那宮女后,兩日之后他才將東宮外的侍衛都撤走,解了二人的禁足。
柳微之看著正在上妝的謝梓材,本想勸她,身子實在不適,也不急在這一時去謝恩。
“不,我非得要去讓他們看著,不是都覺得本宮已經筋疲力盡了嗎?我偏偏不要那個樣子。”她強打起精神,扮上妝容之后也沒有那樣虛弱,便去皇帝處謝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