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處樹下,一女子正生氣地跺腳:“別人新婚蜜月,都是去國外旅游,不說讓你帶我去北極看極光,第哈默的薰衣草花海你總得帶我去吧?”
“可你倒好,直接就近,來青桔臺看煙火,這有什么好看的,還這么多人,一身臭汗,擠得我都臭死了!”
說的話不好聽,聲音還很大,頓時得罪了周圍路過的人。
但好在法治社會,沒人敢當場打人,只是免不了被側目和指指點點。
這生氣的女子便是與梁明軒有婚約的江莉,而對面站著的,明顯不耐煩的男子正是梁明軒。
兩人新婚燕爾,兩家人便讓他們兩個出來度蜜月。
江莉滿是期待,而梁明軒并不樂在其中。
他甚至不想度蜜月。
被纏得煩了,就忽然想到了青桔臺。
這地方,初初曾經與他提到過,那是他們約見面的時候。
初初說:“不如去青桔臺吧,要是我們倆長得丑,那么黑也看不清。”
他問:“要是不丑呢?”
“那就一起看煙火啊,漫天的煙火,想想就很浪漫。”
“你不覺得這煙火很浪漫嗎?”
“浪漫?”江莉地聲音又提高了幾分:“這煙花要都是你專門為我準備的,一片心意,那當然浪漫。但這里,只是個公園,免費看煙花的公園!”
梁明軒忍住想捂耳朵的沖動,皺眉把頭轉向另一邊。
他現在很后悔,為什么要帶江莉來這里。
讓她污染了這個地方。
然而那一轉頭,卻讓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。
初初?
他瞳孔微縮,還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他曾經差人拍過初初的照片,初初不知道他長什么樣,但他知道初初長什么樣。
和記憶里的照片一對比,那邊站著的人真的和照片上一模一樣。
真的是初初?
她也來青桔臺看煙火了?
他們一起在青桔臺看煙火了?
梁明軒心里一陣悸動,但江莉的怒吼挾持著他,不能喊,不能去,不能認。
能一起在青桔臺看一場煙火,自己也不算食言了。
然而遠處的初初一轉頭,竟對著一個男人笑開了。
他正要憤恨,卻發現那人他再熟悉不過,是滄玨笙,滄玨家族的大少爺,那個讓他寫澄清貼的人。
再一看,滄玨笙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,那人應該是月昭昭了。
他心下松一口氣,滄玨笙為了昭昭,能幫忙護著初初,也算是幫他的忙了。
“你到底在看什么?!我說話你沒聽到嗎?!”
江莉也看過去,梁明軒心里一緊,但好在江莉并不認識初初和昭昭,她只認出了滄玨笙一人。
“怎么?你是羨慕人家滄玨大少爺能左擁右抱嗎?你也不看看自己家里什么情況,也敢有那樣的心思?”
“你連人家的腳指頭都比不過!”
江莉說話向來扎心扎肺,梁明軒早就已經習慣了。
他只笑道:“我們一起去薰衣草花海吧。”
說著,拉住江莉的手。
江莉受寵若驚:“你怎么……”
她總是那么好騙。
兩人攜手走回酒店,梁明軒的眼睛在黑夜里閃著冰冷的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