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一會兒,她就勾勒出了一個框架。
月昭昭瞥了一眼。
孟思瑤拿筆很穩,線條基本不會歪,單從透視和空間感來看,她是真學過的。
但到了細節部分,就開始胡來了。
明暗關系一團亂,抓取物體輪廓時也找不到重點。
這可不就是自學的通病嗎?
甚至有些人連透視和空間感都搞不清,孟思瑤已經很強了。
月昭昭看在眼里,打印出幾幅明暗對比明顯的石膏人像圖片。
沒辦法,這辦公室里并沒有石膏這樣的東西。
“吶,這些給你。看得出來你是有基礎的,只是明暗關系混亂,輪廓也沒有形,你先照著這幾幅圖試著畫吧,如果可以的話,最好回家買個石膏人像之類的。”
畫了那么久,孟思瑤早就按捺不住了。
再一看那些圖片,面色頓時一僵。
那是自己前些年最討厭看到的東西,原本就已經忍耐到了極限,這會兒更是想吐。
她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,還得笑著感謝月昭昭。
“昭昭,你真好,我果然沒有看錯人。”
月昭昭已經習慣了她的彩虹屁,聽了只是笑笑。
“誒,你們家孫豪那么寵你,為什么不讓你去讀美術學院呢?”
孟思瑤聽了面色又是一僵。
但很快反應過來,那句‘你們家孫豪’,就代表月昭昭大概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身份了,再否認就會露出馬腳。
“你既然知道,那應該也清楚,有時候不是我想怎么樣都能如愿的。”
這話的意思很隱晦。
但月昭昭聽懂了。
一個逗人開心的玩物,自然是孫豪說什么就是什么。
多好的一姑娘,怎么就走上了這條路?
月昭昭心中惋惜,但絕不會多嘴。
她把涼雨俱樂部的地址和聯系方式發給了初初,轉頭對孟思瑤說:“你先畫著,我出去一趟。”
她一上午都在畫畫,還沒來得及上衛生間,快憋死她了。
對方嗯了一聲,又低頭繼續畫著。
等她一走,孟思瑤就抬起了頭,總算可以松快點了。
盡管如此,她也沒敢太過松懈,更不敢站起來走動。
自己學畫的事,周圍的人可都聽著的,要是演得不像,該穿幫了。
“叮咚”一聲。
孟思瑤低頭看去,竟是月昭昭沒有拿手機。
那上面有個叫花花的人在問:月月,同盟的星月幫會又約我們幫戰,你什么時候有空啊?
花花?月月?
孟思瑤瞳孔微縮,臉上閃過一絲慌亂。
怎么這么巧?
也是花花,也是月月?
可是那個人不早就退游了嗎?
如果真是她,那自己,豈不是走在刀刃上。
不行,她必須得確認一下。
她匆匆忙忙收拾東西,連手都有些發抖,一出門,剛好撞上回來的月昭昭。
“誒,你怎么……”
“對不起,我有事,得先走了。”
說著孟思瑤繞過她,跑進電梯。
月昭昭眨巴眨巴眼睛,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。
難道是她家里的主子不高興了,讓她回去哄著?
就說為什么要走這條路嘛,人身自由都沒了,有錢又有什么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