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嬤嬤往前站了站,對著章彩蘭說道,“郭夫人,我家國公夫人外出時,聽見外頭流言紛紛,均是說有一貴婦人,與一男子在暗巷中行茍且之事。那婦人見丑事被人撞破,不僅不羞愧逃走,還與圍觀的人當街起了口角。”
劉嬤嬤頓了頓,繼續道,“更甚的是,有人看見,那貴婦人進了郭家大房的門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章彩蘭大驚失色,轉念間便是出離的憤怒,幾步上前,抬手便給了那孫姨娘一耳光。“你,你居然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,郭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!我當初就不該放你這狐媚子進門,你們這種下九流出來的女子,能懂什么三從四德!我,我定要用家法打死你這...”
話還沒說完,劉嬤嬤已上前將章彩蘭拉開了,說道,“夫人莫急,孫姨娘口口聲聲說此事與她無關,適才還發了毒誓。既然她還未認罪,夫人怎么就要急著滅口呢。”
章彩蘭愣了一下,隨即臉色變沉了下來,厲聲道,“荒謬,你們難不成還疑心是我嗎!”
堂上幾人依舊是那副臉色鐵青的模樣,沒有人為章彩蘭辯解一句。
劉嬤嬤賠笑道,“夫人說的哪里話,大家不過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罷了,莫要冤了好人,也定然不會放過那罪魁禍首。”
這話說出來,是把章彩蘭和孫姨娘放在了一起,都是有嫌疑的人了。不過這郭家大房里的貴婦人,也確實只有她們二人,不然,總歸不能是老夫人吧。
見此,田媽媽急忙忙的跪下叩頭,喊道,“老爺,老夫人,你們不能冤了夫人啊,夫人她一心為了這個家,她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啊!夫人是冤枉的!一定是孫姨娘做的,一定是她!老爺不要被她蒙蔽了啊!”
郭貴皺了皺眉,罵道,“這里哪有你一個下人說話的份兒,掌嘴!”說罷,老夫人身后的兩位嬤嬤便過去,狠狠打了田媽媽幾個嘴巴。
田媽媽捂著流血的嘴角,還想要為章彩蘭說話。可一瞥見郭貴的怒容,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咽了回去。
章彩蘭氣的渾身發抖,她自娘胎出生以來,還未曾受過這種屈辱,竟然有人懷疑她不守婦道,敗壞門風?而她的夫君與婆母竟連一句分辨的話都不愿意聽一聽,她只覺得一陣寒心。
劉嬤嬤見章彩蘭沒有開口的意思,便接著說道,“此事并非聽幾句分辨就能弄明白的。老奴奉國公夫人的命令,細細查問了當時見過那婦人的人,得知那婦人穿的是一件暗紅色的綢緞褂子,衣領上繡的是一排紫色盤扣,衣服上還有些牡丹繡樣。夫人不介意讓人去您院子里找一找吧,若是找不到,自然還您一個清白。當然了,孫姨娘的院子,也會著人前去搜的。”
章彩蘭手指攥的發白,這些人,分明是已經想好了要去搜凝福苑,哪里是在過問自己的意思。
郭老夫人見章彩蘭不答話,便覺得她是做賊心虛。
雖然老夫人平日里也不待見孫姨娘,但她知道孫姨娘一向喜歡穿艷色的衣裙,一聽那婦人穿的是暗紅色褂子,她便認定就是章彩蘭做下的這等烏糟事,剛才還居然試圖殺了孫姨娘以求死無對證,實在可惡!
老夫人看也不看章彩蘭,一擺手,幾個嬤嬤便分成兩撥向孫姨娘的遠馨閣和章彩蘭的凝福苑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