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廚房,打開米缸的蓋子,米缸倒是很滿,但是白米參雜著糠麩。
干脆就用米缸里的糠麩米做飯算了。
獨孤武站在米缸前,努力的克制著自己,不知過了多久,獨孤武終于放棄了,嘆了口氣,打了一盆水,將糠麩米放在水盆中泡了泡,然后除去浮在水面上的糠麩,如此三次,他才滿意。
大哥似乎有強迫癥,廚房里放著的柴堆很整齊,從大到小,從長到短,一根根的木柴塊放到很整齊,堆成了金字塔。
從金字塔頂端拿下幾根木柴,點火,洗鍋,煮稀飯,獨孤武熟練地做著早飯。
寂靜的廚房里吊著一口鍋,鍋下的柴塊噼里啪啦的燃燒著,很像后世的篝火,獨孤武原本有些蒼白的臉在通紅的火光的映襯下,漸漸紅潤,偶爾滑落兩滴歡快的汗水。
稀飯在鍋里煮著,獨孤武在廚房里翻翻找找,除了野菜似乎沒有其他菜肴。
獨孤武也理解,這年頭兒農業落后,沒后世那么多花樣,就連勛貴人家的桌子上都是野菜,現在還好一點,至少在桌子上還能看見一點綠色,等到了冬天基本看不見了,不過獨孤武不喜歡吃野菜,哪怕只吃飯也不愿意吃一口野菜。
找了很久,總算在一個黑漆漆的壇子里找到了腌菜,一邊哼歌一邊切腌菜,想到爹娘回來有口熱飯吃,獨孤武覺著很幸福。
獨孤家的裊裊炊煙快要消散之際,爹娘和大哥終于回來了,三人渾身泥水,濕答答的,頭發也很凌亂,獨孤武有些慚愧,自己竟忘了燒鍋熱水,讓父母與大哥洗洗。
其實窮苦人家沒那么多講究,或者說不敢有那么多講究,一文錢要掰成三瓣花,劈柴費時費力,木柴也是錢,不敢浪費。
干活回來就要梳洗,那是有錢人家才干的事。
老爹和大哥蹲在在院子里清理鋤具,收拾種子,母親擦了擦臉上的汗水,走進了廚房,剛進去又走了出來,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,“武兒把飯做好了。”
“君子遠庖廚,你這些年讀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?”老爹的語氣很冷,嘴角的弧度很淺,淺得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。
君子遠庖廚代表的意思,老爹誤解了,獨孤武也沒想著糾正老爹,他現在正暗自感傷呢,家里四口人,似乎只有他一人一點用都沒有。
飯既然煮好了,老爹和大哥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,進了屋。
吊鍋被母親提到了飯桌上,獨孤武端著早飯的佐菜,大哥拿著碗筷,老爹笑意連連的坐著。
但是,等到獨孤武與大哥一到,母親打開吊鍋的蓋子,老爹怒了。
“老子抽死你個敗家子。”
“爹,咋了嘛?我咋就敗家子了嘛?”
“還敢問咋了?”
老爹腦門上似乎燃燒著熊熊怒火,氣沖沖的走進房間,出來時,手中已拿上了降妖除魔的**器,這就要將家里的敗家子打殺于藤條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