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在兒身痛在父母心,很俗,但暖。
現在是十月天,雖然天氣還不錯,天上掛著太陽,但是關中的十月天已經有寒意了,家里沒有漁網也沒有魚竿,只有跳下河摸魚······
趴在床上的獨孤武眼眶紅了。
家里兩個兒子,手心手背都是肉,做父母的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對待,但是手心里的肉總要比手背上的肉多一些,父母總是要偏愛一些小兒子的。
小兒子從小身子羸弱,又會讀書,獨孤誠與張氏更疼愛小兒子一些,卻也并非不疼愛大兒子。
出門的父子兩走到半路,獨孤誠指了指村東頭:“去你遠叔家借些草藥,就說與上次的草藥一樣,草藥錢等賣了木柴就送去。”
王遠一家是獵戶,平日里進山打獵,受傷在所難免,家里時常都備著草藥,而農村人下手又沒個輕重,有時將家里的晚輩給抽狠了,一般都是去王遠家弄點草藥給自家兒子敷上。
王遠一家淳樸,村里人去他家拿草藥也不要錢,但是村里人也沒有把恩情當成理所當然,畢竟王遠家的草藥也是從藥鋪里買的,所以每次去拿草藥都會給個本錢。
想到今日的早飯算是吃了兩三天的口糧,買藥又花了錢,獨孤誠突然有些后悔打小兒子了。
見兒子跑走,獨孤誠嘆了口氣,“希望運氣不錯吧,早些摸著兩條魚,文兒也就不用下河了。”
獨孤文跑到村東頭,王遠一家才剛剛起床不久,家里的婦人正忙著做早飯,四五個男人蹲在屋里整理打獵的工具,看樣子是準備進山。
獨孤文還沒開口,屋中的王遠便瞧見了他,笑道:“小文啊,吃飯沒?沒吃,在俺家吃點。”
“吃了,今日沒吃糠麩飯,好吃咧。”獨孤文咧嘴傻笑,想到老爹讓自己來拿草藥,連忙道:“遠叔,我爹讓我來拿上次拿過的草藥,草藥錢等我們家賣了柴就給您。”
“你等著,俺進屋給你拿。”王遠點點頭,進了屋子。
屋里整理工具的一位中年男人望著獨孤文,笑問道:“狗蛋兒干啥事了,又被誠叔給抽了?”
開口得是王遠的兒子,叫王虎,從小到大就想著自己能獵到一頭猛虎,可惜打獵快二十年了,連老虎的影子都沒瞧見過,光聽虎嘯山林了。
“弟弟沒干啥事,就是今日做了頓飯,爹罵弟弟是敗家子,弟弟就被爹抽了一頓。”獨孤文實在,也沒說替弟弟遮掩遮掩,編個好點的借口。
“敗家子跟做飯有啥關系?”
王虎搖了搖頭,覺著自己白問了,獨孤文哪會知道這些。
果不其然,獨孤文搖頭道:“我不知道,弟弟今日做了早飯,爹就狠狠的抽了他。”
拿著草藥出門的王遠正好聽到獨孤文的話,疑惑道:“做頓飯,抽一頓?!你爹犯糊涂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