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如晦說得風輕云淡,但獨孤武知道所謂的一成便是給自己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,若是咬死不說,就要對付自己一家了。
被逼到如此境地,只怪自己考慮不周,俗話大丈夫能屈能伸,為了這個家,獨孤武決定咬死不說,畢竟不是還有一成的機會么。
“杜縣丞恐怕是誤會了,在下真不會制鹽,毒鹽礦在正陽村存在多年,若是在下會制鹽,你看看在下家中還會是這樣?”
借口其實很完美,但是杜如晦已經認定了獨孤武會制鹽,只是沒有從獨孤武口中說出來讓他確定而已。
還是那句話,偏執的人往往堅信的就是自己是對的。
感情牌不管用,利誘也不行,只有來硬的了,這也是杜如晦最不想用的一招,畢竟他所言非虛,真把獨孤武視為了好友,忘年交。
“二郎,若你執意不肯說,那便等老夫回府之后,帶齊人馬,前來帶你一家四人去牢里說了。”
獨孤武眼中的兇光一閃而逝,想著干脆把老家伙和廚子給宰了,來個毀尸滅跡了事,但轉念一想,自己的身子恐怕拼不過,自己被人宰的機會還大些,遂放棄。
獨孤武委屈道:“就是你帶我去大牢,我也不知道,你讓我說啥嘛?”
一切都只是計策,杜如晦還不想失去這么一個忘年交,便笑道:“罷了,二郎既不愿說,我也不問了,你帶我去看看正陽村的毒鹽礦便好。”
獨孤武暗道一聲不好,但是他現在卻找不到理由反對,只好默默的帶著咱們的杜縣丞去了村東頭的鹵鹽礦。
獨孤家制了三十多斤鹽,鹽礦明顯有挖過的痕跡,一看就知道最近有人采過毒鹽礦。
杜如晦望著獨孤武笑了笑,發現不遠處的人家有人煙,也沒說話,徑直走去了那處人家,不久便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子來了。
“狗蛋叔翁,你看我掙著錢了。”王虎的小兒子王庭遠拿著兩文錢,在獨孤武面前晃了晃。
“王家小郎,你看看這毒鹽礦最近是否有人采過?”
王家的傻小子根本沒瞧見獨孤武的眼神,笑道:“有人挖過咧,半月前俺送俺爹上山打獵還看過,這里肯定有人挖過,不知道是誰家的傻子,不知道毒鹽礦有毒不能吃啊。”
“好了,王家小郎你回家吧。”
王庭遠沒走,呆呆地望著杜如晦。
杜如晦從錢袋里又摸出兩文錢,王庭遠才傻笑著跑回家了。
“二郎,你還有何話說?”
“有人竟會挖毒鹽礦,真是傻子。”獨孤武咬死不說。
“二郎,我適才已經在王家打聽過了,月前,正陽村百姓搬離,村中并無他人進出,只有你們如今三家留在村里的百姓,而且月前,你曾多次到毒鹽礦察看。”
“那能說明什么?憑證呢,您有何憑證?”
“十五日前,王家小女曾看到你家父兄在此處挖鹽,你還有何話說?”
獨孤武豎起大拇指,“我服了,無話可說。”
杜如晦笑了,略施小計便詐了出來,總算是確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