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言道:君子之交淡如水。
獨孤武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,也不太喜歡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則。
他還是最喜歡自己現在與杜如晦的這種交往,七分情三分利。
情誼總是伴隨著利益的牽絆方才穩固,一如當初酒樓外還錢給錢,現在提起分錢,都是為了穩固這份情誼,這是獨孤武前世打拼了二三十年悟出來的道理。
杜如晦與獨孤武回到獨孤家,獨孤誠三人尚未回來,只有李二在院子里劈起了柴禾,似乎真把獨孤家當成了自己的家,完全不知道見外。
“師父,俺瞧著廚房里有些柴沒劈,俺就動手了,等劈好柴,俺在把師父您家的水給挑滿。”李二望著獨孤武笑道。
獨孤武連忙走過去準備阻止,李二是自己剛收的徒弟,讓人干活總歸不好。
不過,走了沒兩步卻杜如晦給拉住,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什么這都是應該的,你去阻止人家,人家反而不高興,覺得你沒誠心收人為徒。
獨孤武就奇了怪了,古代人的徒弟需要干這么多事兒么,飯后幫忙收拾桌子,現在又忙著劈柴,還說要挑水,這不是徒弟是奴仆吧。
估計杜如晦也不會騙自己,獨孤武便沒去阻止,帶著杜如晦進屋,找到制作食鹽的工具,正好家里還有些碾碎的鹵鹽礦,也就當著杜如晦的面給做了一遍。
“其實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溶解脫毒蒸發結晶的過程,很簡單,看過一遍之后就會,把法子教給你了,你回去試試,肯定能成,記得找杜尚書時,別忘了五百貫的錢財,五百貫里可有你的一半。”
獨孤武張開手掌,在杜如晦眼前晃悠,笑道:“至于與杜尚書商議時找什么借口,你想想;當然,我覺著你說制鹽的法子出自你手最好,如此一來我免去了些麻煩,你的功勞更大些,官職也升得高一點。”
杜如晦翻看制鹽工具,偶爾望一眼鍋里的情況,隨口笑道:“二郎這是為我考慮好了啊。”
獨孤武笑道:“當然了,我們是朋友嘛。”
“真是如此?”杜如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獨孤武。
恐怕不是古代人不會聊天,而是杜公不會聊天啊。
好在獨孤武臉皮也厚,相當認真的點了點頭。
杜如晦笑了笑,“今日只看了個大概,制鹽的工具我便帶回去了,回去試過之后,若是能成,我便不來打擾二郎了,若是不成,恐怕要叨擾些時日。”
獨孤武豪氣道:“你放心,肯定能成,就算你沒學會,我家最近也少不了你的一口吃食,隨時歡迎。”
杜如晦只是謹慎而已,所有工具的制作和制鹽的過程,獨孤武在制鹽時仔仔細細的與他說過一遍,不敢說記得分毫不差,也記得七七八八,只要嘗過鍋里的鹽,杜如晦其實便認為沒問題了。
鹽還是好鹽,杜如晦便沒打算繼續在正陽村久留,然而出村回長安卻是成了一個問題。
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杜如晦的錯覺,他總感覺獨孤武急于送自己離去,在自己收拾工具時,獨孤武便急沖沖的去了三叔家,請三叔送自己出村子。
這不剛剛收拾完工具,獨孤武便帶著王根來了。
“老杜啊,我家的竹筏沒在,我讓根子送你回去。”獨孤武笑了笑,走到李二身邊,笑道:“今日謝了,讓你忙前忙后,回去之后好好讀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