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福又是一腳,怒道:“這點破事你也敢擾了小郎君讀書,老子踹死你。”
踹一腳似乎不解氣,連著踹了好幾腳,牛福才怒道:“去找獨孤二郎,就說事沒辦成,讓他來找我,我幫他把事給辦了。”
李二多實誠啊,跑到廚房就將牛福的話給復述了一遍,話有更改,意思卻完全沒變。
“師父,王二狗拿王云敬來壓俺,事情俺沒給您辦成,掌柜讓您找他,他給您辦了。”
獨孤武不是李二,他明白牛福的目的,但是人情不好欠啊,天下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,尤其牛福擺明是勛貴府上親兵,與其欠勛貴人家人情,不如找自己朋友,畢竟朋友也是官身。
獨孤武點了點頭,跟著李二一起去了柜臺,不是求牛福辦事,只是想問問所謂的王云敬是什么人,看看自己朋友能不能解決。
走到柜臺,牛福笑臉盈盈,笑容很是純真,甚至有點傻里傻氣,似乎完全不明白獨孤武找他有啥事,問獨孤武說二郎這是要走了?
演戲真累,不都說古代人淳樸么?
獨孤武心中嘆息,行禮笑道:“牛伯伯,您身份不凡,小侄可否跟您打聽些事?”
“二郎你說,我若知曉,決不瞞你。”
牛福面帶微笑,眼神略顯驚詫,這與他想象完全不同,不是應該直接求自己把事兒給辦成么?
“謝過牛伯伯。”獨孤武再次行禮,問道:“敢問牛伯伯,李二口中的王云敬是何人?”
“王云敬乃左監門軍中振威副尉。”
“幾品官?”
“從六品上。”
獨孤武點點頭,從六品上的武官,官職是高,但是古代文人地位比武人高些,老杜縣丞的身份或許不夠,京兆杜氏子弟的身份應該夠了。
獨孤武暗自點頭,繼續問道:“敢問牛伯伯王伍長與王副尉是何關系?”
必須打聽清楚些,老杜或許能搞定一個從六品上的武官,但也不容易,若是王二狗與王元敬關系一般,以老杜杜氏子弟的身份出面,王云敬不一定會管這么一件小事,得罪人也不會太狠,自己也好意思開口。
不等牛福開口,李二嘆道:“當年在軍中王二狗救過王元敬的命。”
牛福點點頭,笑道:“王二狗在軍中犯了事,方被貶到涇陽縣守城,兩年前亦是軍中懷化司戈,就是沒有王元敬,二郎想要讓王二狗低頭也難。”
這就是生死恩情了,若是王二狗因為這件事求上門,那就難了。
獨孤武嘆了口氣,沒說話。
常聽阿郎說讀書人有讀書人的氣節,保不齊二郎未必會懼怕一位振威副尉······
想到此,牛福決定加重砝碼,笑道:“王元敬,二郎許是不用懼怕,不過王元敬早年便跟隨了杜君綽,二郎仔細思量。”
其實獨孤武在知道王二狗與王元敬有生死恩情時,便有些打退堂鼓了,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杜君綽,獨孤武便完全沒了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