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眾多壯漢,尤其開口的壯漢,給了獨孤武一股極大的壓力,并非因為壯漢們那猶如山岳壓頂的凜然氣勢,獨孤武的壓力來自于擔心。
眼前這些人并非尋常人,獨孤武能感覺到。
這些人手中百分之百有過人命,只有殺過人的人才能給人這種感覺,哪怕靜靜地站在眼前,卻令人寒毛倒豎,渾身散發這危險地氣息。
他們身上除了一股子汗臭味,還有一股血的味道,盡管這些人只是尋常打扮,開口的壯漢更是一副儒士裝束,但眼前這些人都有血的味道,開口的壯漢最盛。
亡命之徒,獨孤武也不是沒見過,但是像眼前這些人一般的亡命之徒,他從未見過,甚至想都不敢想,這得要殺多少人才能有這種渾身都散發出血的味道的狀態啊。
對方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人,自己這邊全是些尋常之人,哪怕街坊四鄰幫忙,也不會是對方十幾人的對手,真要打起來極有可能鬧出人命。
可怕的后果讓獨孤武異常冷靜,“敢問這位郎君,你我可曾認識?”
壯漢甕聲甕氣道:“你我二人素未謀面。”
“既然你我二人素未相識,自然不會有仇怨,郎君可否告知在下,是何人請郎君前來找在下的麻煩?”
獨孤武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,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人,但是壯漢們被人請來找麻煩,肯定拿了錢的。
雙方無仇無怨,只是因為錢的問題,獨孤武覺得都可以商量,別人出十貫,大不了他出二十貫,三十貫,總歸能和平的解決此事。
卻不成想,獨孤武想的太簡單。
只聽壯漢平靜地說道:“你我有恩亦有仇怨,你小子讓我打一頓,仇怨的事我們便揭過了。”
“神經病。”獨孤武脫口而出,根本沒多想什么恩仇,人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,便注定兩方要開打,獨孤武也就放開了,唯唯諾諾可不是他的性格。
“神經病何意?”壯漢顯然是位好問之人,不懂便問。
“我說你腦子有病。”
這下聽懂,不僅壯漢聽懂了,其他人也聽懂了。
壯漢身后的漢子望著獨孤武怒道:“放肆,你安敢辱罵當今宿國公。”
獨孤武想也沒想,便說道:“宿國公又如何,腦子有病還不讓人說了,宿國公就能仗著自己腦子有病無緣無故找老子麻煩了······等等,宿國公,當朝國公?”
“不錯,老夫乃宿國公。”程咬金神色不善,當即決定多毆打一頓,敢罵他腦子有病,不多打一頓,心里不痛快。
街坊四鄰聽到是當朝國公,有三分之二的人匆匆進屋,緊閉大門,其他人依舊手持“武器”站在門外,一副敢仗勢欺人便先從我身上跨過去的樣子。
對于獨孤武的事情,街坊四鄰都清楚,以獨孤武的身份和作為不可能招惹到當今國公,既然不是獨孤武的錯,那就是國公仗勢欺人。
敢繼續站在門外的人,可都不是什么畏懼仗勢欺人之人,心中自有一股正氣在。
說不感動那是假的,一點雞鴨鵝肉而已,卻能讓大家不畏國公威勢,獨孤武望著站在門外的街坊,將這些人都記在了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