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十分,太陽的高度角正位于最大的時候,高高的掛在了高空的位置。
夏蟲在不斷的發出刺耳的叫聲。
本應是煮飯的時間,響起的也該是鍋碗瓢盆,菜刀和案板碰撞的聲音,但是今天,卻有點出奇的不同了,大院里每家每戶還是冷鍋冷灶,丁點兒的煙火的氣息都沒有。
在廠職工大院的筒子樓前,圍聚著一群婦女,不分老少,她們不急著趕回家給自家的老少爺們做飯,卻站在這里,抱著手,看著熱鬧。
人群的中間,正躺著一個肥胖的女人,女人雙眼緊閉,就這么躺在院里的水泥地上,一動不動,頭上破了個大口子,還沒來得及包扎。
血已經不流了,但是額頭上是被血漬給浸滿了。
“有娘生沒娘養的玩意兒,破爛貨色,還有你這個死老太婆,我可和你說啊,這事兒,是你孫媳婦自己干的好事兒,你糾纏前可得先問個清楚,老娘的鞋底可不是吃素的。”王大花一只腳光溜著,那只腳上的鞋,正被她握在手心里呢。
“王大花,你這嘴巴最好放干凈一點,我孫子可馬上就來了哈,我可不帶怕你的。”黃彩妹大聲的嚷嚷道,像是要在氣勢上贏過去,大聲的喊叫著。
這是怎么一會兒事呢。
還得從地上躺著的胖女人說起,地上的胖女人本名為安好佳,但大家都不叫她的正名,都叫她安大胖子,不管是明面上還是背地里都這么的叫,不為別的,就是這個女人行事太乖僻了,招人討厭的很。
安大胖子把她辛苦種的菜全部一鍋端了。
王大花這下可忍不住了,抄起磚塊,仗著自己個高的優勢,在樓下堵著安大胖子,安好佳還不承認錯誤,用極其囂張的眼神看著她。
王大花一囫圇,上手就是一塊大磚頭,這不直接就把人給砸了個窟窿出來,當下血流不止,就暈了過去。
王大花現在這心里也是慌啊,剛才氣的一上頭,沒忍住,就給人砸了,不僅把人給砸暈過去了,還給人額頭上開了個瓢,現在心里咯噔咯噔的沒個譜,這安大胖子暈過去還沒睜眼,這要是砸出個啥問題,那可咋好嘞。
當即大院里就炸開鍋了,所有人都從樓上下來,圍著倒在地上的安好佳,低頭看著她腦袋上的血嘩啦啦的留下來,里里外外,圍的那叫一個水泄不通,硬是沒有一個人上前,她們可不想惹得一身騷。
黃才妹也就是安好佳婆家的奶奶,收到消息就趕了過來,一看情況,那是不得了了,扒開人群,蹲下去伸出手探了一口鼻息,還有氣兒,也就不著急了,當下就和王大花吵了起來。
“王大花,我家安胖子是怎么著你了,你要下這死手啊,腦袋上給人砸了一個窟窿。”黃老太太中氣十足的怒吼道,在剛才確定人還沒死之后,黃老太太就不著急了,人既然還有氣,那就死不了,眼前才是著急的事兒,是不能讓安胖子白給人開了一個瓢嘍,怎么著也得讓對方出點血。
黃老太婆打著讓對方賠償的主意,一直扯皮,也不送安好佳去醫院。
大半個小時都過去了,也不見她們停下來,結局就是她們爭論的還沒個結果,人到是已經沒了。
躺在地上的女人,緊閉著的雙眼動了動,黑胖的雙手也動彈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