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作是她,也不能習慣啊。
就像是她起初穿越到這里一樣。
哪哪都不習慣。
吃的不是大魚大肉的,睡的也不是松軟的床墊,上的廁所也不是干凈的坑。
就連洗澡,也都是在澡堂里洗,跟一群人擠在一個澡堂子里洗澡。
安好佳從未體驗過這樣的生活,這是頭一回。
所以安好佳明白姜城說的話里頭的意思。
那感覺就是從天堂到地獄啊。
由簡入奢簡單,由奢入簡難如登天吶。
“可是,陳萍萍這一輩子的幸福,就這么毀了啊,她可能下半輩子,也就這么過了。”安好佳念道了一句。
“那有什么辦法呢,她要是不樂意,別人也不可能逼迫她啊。”姜城看著安好佳這么說道。
“你說是吧。”
“陳萍萍要是自己不樂意,她父母也不可能強迫她嫁人吧,在她的心里,肯定自己也是衡量過的。”
“究竟是要過從來沒有體驗過的苦日子呢,還是繼續過衣食無憂的幸福小日子。”
“她不想吃苦受累,寧愿嫁給一個比她大的男人,也不愿意靠自己努力,這又怪的了誰呢。”
“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是么。”姜城說完,富有深意的看了安好佳一眼。
安好佳點了點頭。
是這么個道理,要是她不愿意,誰又能逼迫的了她呢。
苦唧唧的生活,和每天喝著下午茶坐著轎車出門。
是個過慣了好日子的人,也會選擇眼前的富貴啊。
只是可惜了,陳萍萍的大好年華,都要浪費在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了。
“誒,姜城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啊,你都知道,你回來也不學給我聽。”安好佳鄙視的看了姜城一眼。
語氣之中充滿了抱怨。
“我有時間說么,這事情也就是前面,個把月里發生的,再說了,我回去也沒多久,知道這事兒,也是最近了。”
“這事兒也不怎么重要,我就沒往心里去,聽他們說一說,就拋在腦子后面去了。”姜城說道。
“好叭。”安好佳嘟囔了一句。
“你票買好了沒有?”安好佳突然想到,問了一句。
“買好了,今天下工的時候,去買的。”
“買了三天后,晚上的火車票,等第三天早上就能到了,到家了,我們還有時間收拾收拾。”姜城從胸前的口袋里,掏出了兩張臥鋪的票。
“計劃的挺好的呀,姜同志。”安好佳看了一眼車票,拍了拍姜城的肩膀。
“那還用你操心么,你有時間給芳姨寄封信回去,跟他們說我們回去的時間。”
“嗯,我先讓芳姨給我們打掃打掃,把被子啥的給曬一曬,這么久沒人住,估計都落了一層很厚的灰了。”安好佳想著說了這么一句。
“你要不要也給姜家寫封信回去,說說?”
“不給他們寫了,我給大姐寫一封信回去就好了,他們那邊,等回去了再說吧。”姜城說著重重的嘆了口氣。
一個禮拜后。
早晨的陽光,格外的刺眼。
安好佳和姜城提著行李下了火車。
“呼,好冷啊,沒想到回來了更冷了。”安好佳提著東西,跺了跺腳。
“確實很冷,等到家了就好了,家里裝了暖氣管,能好一些。”姜城看著安好佳凍紅的臉蛋說道。
“嗯。”
還好這內陸跟海城不一樣,有裝暖氣管道,不然真得凍死。
從一個冰窖跨入到了另一個更冷的冰窖。
這不是活受罪么。
沒有人來接他們,兩個人下了車以后,徒步拎著東西回到了鋼鐵廠。
許久沒有回來,都有些恍惚了。
安好佳倒是記憶猶新。
對這里的一切都不怎么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