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好佳低頭,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,神情之中帶著一絲的不屑。
這人真沒勁兒,說話都是重復的,罵人也不帶新鮮的詞。
安好佳搖了搖頭,覺得這人真寡淡。
不過確實,這個時代真的是罵人的詞匯不多,永遠就只有那幾句的。
王青坐在地上起不來了,直接跪在地上,腳上的高跟鞋都已經掉落在了旁邊。
還穿著裙子,格外的不雅觀。
安好佳轉身上樓了,沒想到這個女人是屬狗的吧,還吧啦著她的褲腿。
“你不能走,你走了,我咋整啊,你給我弄的,你必須把我的衣服給我弄好來,還有扶我起來。”王青開口說道。
安好佳覺得有些的好笑,這人咋這么好玩呢,還讓她扶她起來,想鬼呢。
安好佳反而往后走了好幾步的路。
“王青同志,自己摔倒的就自己爬起來,好么,我就不奉陪你了。”安好佳說著沖著王青揮了揮手。
王青極其狼狽的看著安好佳離開了。
獨留王青一個人,在原地。
穿裙子壓根不好站起來,王青嘗試了好幾次,都沒辦法從地上站起來。
還被下工的工人看到了,王青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那么丟臉過,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門口了。
打開門,就是一股子的味道。
全都是灰塵的味道,刺鼻。
還沒進門,剛邁出了左腳,安好佳就被人叫住了。
是對面的吳春花,叫了她一聲。
“有事兒么?”
安好佳半轉頭的撇了她一眼,翻了翻白眼。
這人估計也沒什么好事兒,“張大嘴一家搬走了,你曉得不。”
吳春花依靠著門欄,開口說道。
“?”安好佳皺了皺眉頭。
搬走了?這是為啥,難道是不干了?不是這張大嘴又搞事情出來了吧。
安好佳面上不動聲色,說了一句,“搬不搬走那關我有什么事兒啊。”
吳春花就不是個安耐得住的人,安好佳越是表現的不在乎,她就越想跟她說這件事兒。
“別啊,你別走。”吳春花繞了過去,拉住了安好佳的胳膊。
安好佳低頭看了一眼,吳春花馬上就撒開手了。
“張大嘴得罪王大花啦,你曉得不,王大花現在可發達了嘞,手里有錢啦,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一下子這手里就突然有錢了。”吳春花嘟囔了一句。
“人家有錢就奇怪了?那要是有一天你家突然變得有錢了,那也不正常了?”安好佳問了一句。
“那不可能,我家王進才就不是一個能突然暴富的人,不變賭徒就好了,還想著暴富呢。”吳春花一聽安好佳的話,就直直的搖頭,覺得這事兒不可能。
安好佳勾了勾嘴角,這自己都不相信,那她有啥其他辦法呢。
不過,這吳春花還挺務實的,知道自家什么德行。
“話說哪了呢,這是。”
“哦,對了,說到得罪王大花上了,這王大花啊,現在可是婦女會之友呢。”
“那不是正常,這女人跟女人不是友,難道跟男人是了?”
“不是嘞,我說的是,王大花現在是廠里頭婦女會的頭頭啦,就是組長,帶紅袖章的那種。“吳春花一邊比劃一邊開口道。
安好佳心里不是滋味,本來應該是聽到這件事,是高興的,但是現在來說,安好佳是疑惑滿滿。
搬家宴的時候,王大花也沒有來。
安好佳心里還奇怪了呢,現在估摸著,是這個原因啊。
人富有了,就瞧不起別人了唄。
典型的嫌貧愛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