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時此刻,虞筱棠宛如渾身脫力一般,雙膝一軟,跌坐在地。
一陣冷風吹來,她冷汗涔涔的嬌軀微微一顫,頭頂的冷月散發著森然的寒光,雖然此地是個小型醫院,可周圍沒有絲毫活人的活動的樣子。
她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,腰間時不時刺痛傳來,她剛想低頭確認自己的傷勢,只聽耳邊傳來吱呀聲,僅次一聲,只教人毛骨悚然。
尤其在這荒郊野嶺,遠方的山巔在冷月的勾勒下,宛如張牙舞爪的惡魔,看得虞筱棠心頭發怵,她順著動靜望去,整個醫院所有的大門被兒臂的鎖鏈緊緊閂鎖著,聲音便是自醫院大門傳來的。
虞筱棠收拾好凌亂的心情,慢慢從地上爬起來,拖著滿身疲憊,布滿傷痕的身軀慢慢向醫院大門走去,她停在距離大門三米開外的地方,借著昏暗的視線打量著內部的一切。
那透明玻璃大門后,擠滿了幾十上百的人群,那些人同方才的那些怪物一樣,被撕咬的面目全非并發出野獸的嘶吼聲,不少沾染血腥的手指沿著門縫伸了出來,迫切的曲張著,好似在極力渴求著什么。
整個破舊的醫院外墻布滿了彈孔,醫院內的燈光忽明忽暗,人頭攢動,野獸嘶吼,看得虞筱棠后背發涼,她顫抖著身軀緩緩后退,雖然她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上發生了什么,但潛意識告訴她絕不是什么好事情。
突然,身后某個黑影一閃而逝,虞筱棠敏銳的捕捉到信息迅速回頭,只見身后依然一片黑暗,什么也沒有。
“有人嗎?”虞筱棠一邊循著動靜而去,一邊壯著膽子小心翼翼打起了招呼。
直到她來到路燈下,身邊依舊空無一人,入目之處除了醫院跟停車場是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外,周圍全是山林,只有一條通往山下的公路,她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,也不知道剛剛一閃而過的黑影到底是不是“人”。
正當她準備再度開口時,山林中傳來了與院內如出一轍的嘶吼聲,她的心再度被提到了嗓子眼兒,來不及多想,果斷沿著山路往下跑。
雖然她不知道這條道路通向何方,想來總比留在原地等死強。
恐怖的是,她赤著雙腳還沒跑出半公里,嬌嫩的腳掌已經被公路上的碎石給磨破了,冷風一吹,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,山林中隱隱傳來躁動難安的氣息。
至此,虞筱棠不得不停下來秀眉緊蹙著審視自己的雙腳,而身后已經肉眼可見的跌跌撞撞跟著三五個人影。
眼下她沒有任何醫療用品,也沒有鞋子,只好強忍著腳掌的刺痛,一瘸一拐地向著山下快步走去,幸好身后那些怪物走不快,十幾分鐘過去很快就牢牢甩在身后不見蹤影。
至此,虞筱棠算是松了口氣,她的腳掌也磨損的更加厲害了。
在月光的昭示下,公路的盡頭遙遙在望,虞筱棠也以為自己終于要脫離危險地帶了,咬了咬牙加快步伐往那邊走去。
短短的三四公里的路程,愣是讓她走了大半個時辰,終于,當她來到公路的盡頭,意外發現轉角處有條分叉路口。
這條路口地處僻靜,因為視線阻擋,完全教人看不清情況,只有幾十米的不遠處,橫七豎八停滿了小轎車,車子尾燈還無聲雙閃,其間穿插了幾十個人影,漫無目的的四處游走著,其中不乏幾歲的孩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