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季見朱拂曉自劉井手中掙扎出來,只是不見劉井動作,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,心中暗道:“劉井這廝發什么愣?今日辦事怎么這般不靠譜?”
但見朱拂曉走來,理正卻是輕輕一笑,不去想劉井,而是不緊不慢的自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:“朱公子,您可莫要怪我,您是讀書人,應該明事理,強扭的瓜不甜,你又何必怪到老朽的身上呢?”
“王家的人要你死,我又能如何?”理正晃了晃手中折子:“只要您寫下退婚文書,此事便就此罷休。”
“王家?”朱拂曉一愣,剎那間腦海中電光火石流轉,想起了前身的一道因果。
所謂的王家,并非是當今大家族,不過是瑯琊王家在東都的一個分支罷了。
當年其父親位列東都法曹,可謂是位高權重,那分支欲要在東都站穩腳跟,便定下了婚事。
霸城王氏!
“王世充!!!”朱拂曉腦海中驟然電光火石般劃過一道念頭,無數記憶紛沓而至。
王世充本來并不姓王,但是隨著母親改嫁到霸城王氏,于是王世充就改了姓名。
在霸城王氏的運作下,那王世充倒是官運亨通,
不過畢竟并非王家之人,體內流淌著外姓的血脈,王世充在王家的日子并不好過,并不被王家重視。
當年那王世充才剛剛崛起時,恰逢結交了翟讓,那翟讓有意與王氏攀上關系,就定下了婚事。
須知翟讓雖然家世不凡,但想要與那大家族聯姻,卻也差了十萬八千里,身份地位根本就不對等。
況且,翟然終究只是個沒有靠山草根出身,祖上雖然興起過,但與那些世家相差甚遠。
“特娘的,居然和王世充扯上了關系,簡直是扯淡呢!”朱拂曉心中無奈。
翟然落魄跑路,那王世充當然是早作打算,不但宣稱解除婚約,還要將其逼死,徹底劃分界限,絕了后患。
“不過是一祗文書罷了,王家既然宣布與我解除婚約,還要不要這文書有何用?”朱拂曉詫異道。
“沒有文書,終究是口說無憑,這憑證是要給天子看的。”趙季笑瞇瞇的道。
巴結上上面的大人物,可是他躍龍門的機會,他一定要將這件事給辦得漂漂亮亮。
“我已經隱姓埋名至此,他們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朱拂曉又問出了心中第二個疑惑。
“王家還沒有找到你,不過是老夫自作主張,想要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,然后用作晉升之資。老朽家中有一孫兒,倒是頗有才情,在滎陽城中的書院內讀書。若能巴結上王家,我趙家崛起就在今朝!”老漢笑瞇瞇的道。
朱拂曉聞言無語:“你怎么確定,我就是朝廷通緝的那個人?王家要找的那個人?你就不怕弄錯了?或者說,你為何不直接將我綁了見官,何必這般麻煩?”
他的心中有太多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