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日后整個商隊再無破綻,任誰來看都是一群正經商人。
再加上上高懸的柴家大旗,縱使沿途有皂隸騎著快馬路過,也不曾留下了查看。
道路兩旁不時有皂隸急速奔馳而過,朱拂曉心中猜測,必定是昨晚的事情事發了。
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,有伙計端來飯菜,居然還有葷腥與肉食,這群盜匪伙食上倒是從不虧欠。
一日之間走了數十里,大隊人馬行走的就是緩慢,然后天色漸暗,安營扎寨。
朱拂曉被那小頭目請入大帳內,然后端來了紅燒肉、一壺老酒,還有兩個白饅頭,大笑著放在朱拂曉身前:“書生,你的飯菜來了。”
“倒是豐盛。”朱拂曉看著眼前油汪汪的紅燒肉,目光里露出一抹思索。
如果不出意外,這大概是自己的斷頭飯了。
“公子使了十兩銀子,伙食總不能太差。”小頭目笑嘻嘻的道。
一邊說著,還為朱拂曉填滿酒水,然后端到朱拂曉身前:“秀才公,請。”
朱拂曉接過酒水,一雙眼睛看向面前的男子,然后輕輕一笑:“閣下似乎還不曾問過我的來歷,也不曾問過我的去處,怎么就知道我的路與商隊的路是同一條?”
小頭目聞言笑容一滯,身軀僵硬在哪里,然后瞬間恢復正常:“那可是十兩銀子,先收到手再說。再者說,公子去哪里與我無關,若是路不對,公子自然會告辭離去的。”
“哦?”朱拂曉眉毛一挑,看著眼前渾濁酒水:“不急,我先吃飽了肚子,再來飲酒也不遲。”
只見朱拂曉拿住饅頭,然后對著眼前的紅燒肉開始細嚼慢咽。
小頭目看著朱拂曉,一雙眼睛轉移,看向了不遠處的箱子,眼神里露出一抹兇光,隨即兇光收斂,繼續勸酒。
一碗紅燒肉,外加兩個大饅頭,朱拂曉吃的吃香甜,肚子不斷充實起來。
吃飽了,才有力氣殺人。
酒足飯飽,朱拂曉一雙眼睛看向小頭目,那小頭目端來酒水,再次勸酒:“公子吃了這么多油膩,且滿飲此杯再說。”
朱拂曉笑瞇瞇的點點頭,拿住酒碗端在嘴邊,眼見著即將咽下,可是卻又忽然頓住:“對了,昨夜我可是看了一場好戲。”
“什么好戲?”小頭目眼巴巴的看著朱拂曉,見到朱拂曉酒碗端在嘴邊遲遲不肯喝下去,心情不由得有些急躁。不斷的在心中催促‘喝下去’‘喝下去’‘你倒是給我喝下去啊’。
“先喝了這碗酒水再說。”朱拂曉又端起酒盞。
小頭又目眼巴巴的看著他。
眼見朱拂曉嘴唇碰到了酒碗邊緣,就要張嘴喝下去,卻見朱拂曉動作又頓住:“閣下乃是地主,怎么只有我一人飲酒的道理?這第一杯酒,應該敬閣下才是。”
說著話,酒盞遞到了小頭目身前。小頭目看著遞到身前的酒盞,勉強一笑:“今日是我值火,主家不許飲酒。兄臺請!兄臺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