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命的兄弟,莫要客套。我知你二人想早點離開這里,這軍功就送給你二人吧。我等都是等死之人,要這軍功無用。”薛已轉過身,對著牛欄道:“打掃戰場,收好憑證,回去領功。”
“將軍,這如何使得?這可都是兄弟們拼了命的功勞。”三娘子面帶不忍之色。
“呵呵,在這前哨營中,晉升無望。就算將軍功累積到他們身上,那也是被上面官差吞沒的份。你若過意不去,倒不如給他們一些銀兩,叫他們郵寄回去撫養家中的妻兒老母。”薛已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與李三娘子:“這世道已經被門閥世家把持,就算真的有諾大軍功,可那又如何?不還都是要被上面給分了?”
“底層將士永無出頭之日,就算立下再大功勞,那也是上面的。或者是屬于你們這種來鍍金的權貴子弟。”薛已輕輕一笑,看著整理戰場的士兵,輕輕一笑:“上馬。”
“將軍,牛欄死了!”有士兵低聲道了句。
薛已聞言一愣,然后面色平靜的點點頭:“就地埋了吧。”
說完話,人已經遠去。
看著薛已遠去的背影,朱拂曉愣在那里:牛欄死了?
剛剛還和自己飲酒吹牛的漢子,就這么死了?
“都是刀口添血,看開就好了。”白五來到朱拂曉身邊:“明天和意外,誰也不知道那個先來。所以咱們不怕那些狗屁大官,更不怕所謂的皇帝老兒。咱們的腦袋隨時都能掉,還有什么好敬畏的?”
白五拍著朱拂曉肩膀:“習慣就好了。”
說完話只見白五遠去,笑罵著與眾人去收割戰利品,搜刮著高麗士兵的尸體。
“生命啊!”朱拂曉看著地上的一具具尸體,這一戰雖然大隋打高麗一個措手不及,數百人盡數殲滅,但這支五十人的小隊,足足折損了十五人!
至于說受傷的,還有十幾個人,身上都掛了彩。
拿命換明天。
朱拂曉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,只是隨著眾人挖坑,將那一具具大隋的尸體都埋葬了,然后一群人騎馬遠去,返回大營。
得了數百匹戰馬,大功一件。
整個哨兵營夜晚又是狂歡,不知自哪里來的活羊,被放在燒烤架子上,不斷的熏烤著。
朱拂曉斜倚在燈火闌珊處,感受著天空中刮過的冷風,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:“在哪里設下魔陣呢?”
“在想什么?”三娘子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。
“在思索未來的事情,如何才能從這絞肉場活下去。”朱拂曉靠近篝火,保持身軀的溫度。
“按照今日這般立功的速度,來年開春大戰前,你我便可以回去,離開這個絞肉場。”三娘子拍著朱拂曉肩膀:“你別擔心。”
說完話拿出一套鎖子甲,遞給了朱拂曉:“穿上他,你一定可以活著回去的。”
鎖子甲上暗香凝聚,這是李秀寧的鎖子甲。
朱拂曉沒有接鎖子甲,只是一雙眼睛看著李秀寧。李秀寧輕輕一笑:“莫要多想,我有武道護持,活下來的機會總比你大。”
“我一個**凡胎,你覺得我能用得了這幾十斤重的鎖子甲?到了戰場逃跑都是問題,更別提殺敵了。”朱拂曉將鎖子甲推了回去。
他只是托詞而已,他已經換骨,身具數百斤力道,區區鎖子甲自然是輕若無物。
但他有不死身,要這鎖子甲有何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