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是受了牽連。”單雄信面色古怪,臉上似乎帶著一抹愧疚,然后撕扯下一只鹿腿,遞到了朱拂曉身前:“深山老林內沒有食物,你定然是餓了,快吃吧。”
朱拂曉看著金黃的大腿,也不客氣,對著單雄信道了聲謝,然后便吃了起來。
二人在山中吃的歡快,隨著一只麋鹿入腹,只見單雄信體內氣血澎湃,肌膚下似乎有藍光流轉,整個人的傷勢竟然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回復。
“拋棄陣營對立,單雄信此人不愧江湖豪客之名,絕非那些欺世盜名之輩可比。可以豎起拇指,稱得上是一聲大英雄。身上江湖豪氣、義氣干云,絕非尋常人能具備。可惜,偏偏遇到了我,擋住了我的路。”朱拂曉吃著鹿腿,掃過修煉回復傷勢的單雄信,心中念頭流轉。
半個時辰后,單雄信運功完畢,傷勢竟然恢復了四五分,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:“公子一襲道袍,不知在何處修行?”
“那日出了村莊,承蒙青牛觀看中,被點了仙緑,拜師與青牛觀內。”朱拂曉擦了擦手,笑瞇瞇的道。
“青牛觀?你小子好大的運道。”單雄信瞳孔一縮,隨即開口稱贊,心中不敢在有半分小瞧。
青牛觀、老君觀、天師道絕不會收廢物,能被選入門中,無不是人中龍鳳,天下的人杰。
“尚未請教小兄弟姓名?”單雄信起手一禮。
“貧道朱拂曉”朱拂曉回了一禮。
“在下單雄信。”單雄信通報姓名。
“單雄信?可是瓦崗山中的單大王?”朱拂曉故作不知,臉上滿是難以置信。
“談什么單大王,不過一喪家之犬罷了。”單雄信苦笑:“那翟讓現如今一統瓦崗山,我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之人罷了,此中之事不提也罷。”
朱拂曉吹捧道:“我早就聽聞單大王豪氣干云,乃是北地綠林領袖,雄踞瓦崗山,心中敬佩的很,一直無緣得見,今日能見大王實乃三生有幸。”
“快休要提!快休要提!”單雄信搖了搖頭,目光里充滿了無奈之色:“我早就不是什么單大王,如今只是一個江湖人罷了。瓦崗山已經被翟讓一統,現在瓦崗山的大王是翟讓。”
說著話,單雄信也不怕笑話,將今日山中之事講了一遍。
“啊?”朱拂曉聞言訝異,然后才道:“大王離開瓦崗山,不知有何安排?”
“安排?除了繼續做山賊,還能怎么辦?”單雄信有些意興闌珊,卻又有些不服氣:“非我單雄信不如人,而是那翟讓有天數在身,我實在是敗得憋屈。我正要前往百里外的伏波湖,收服那群盜匪,然后整兵厲馬,在與翟讓做過一場。”
朱拂曉聞言眉頭一皺,看著眼下的單雄信,略作沉吟后才道:“按照大王所說,那翟讓有天數在身,大王與其爭斗,豈非逆天而行?”
“就算逆天而行,我也要在嘗試一番。敗得憋屈!忒憋屈!我單雄信一生不弱于人,可誰知竟然落得這般憋屈,實在是可恨!可恨!我不服啊!”
朱拂曉掃過單雄信,心中按自計算一番,然后瞇起眼睛:單雄信雖然遭受重創,但也不是我能殺的。除非暗中以魔陣設伏。況且,單雄信乃真豪杰,與那群欺世盜名之輩不同,殺之可惜。